两人在湖畔的一棵垂柳停下脚步,坐在柳树突出的树根上,纪灵枢的目光随着姑娘们和小船渐渐远去。
“他什么也不知道,那就是有人什么都知道。”商元祗灵光乍现。
纪灵枢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表情。
“谁?”
“你猜猜,但我觉得你想不到。”纪灵枢有点喜欢上了这个逗弄商元祗的游戏。
“你来到朝歌不过十天,能见过几个人?就见过这么几个人,其中就有一人却能知道这么多秘密?”商元祗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能有谁,“说起来,你原本是要通过别人谋职的,那人是谁?”
纪灵枢无意隐瞒,“是纪钧纪大人给的拜贴,要我去找恭亲王。”
“那么贡皇叔也涉及此事了?”
“确实涉及,但我说的却不是他。”
“那还能有谁?”商元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纪灵枢还能见过谁。
“解忧郡主,商云。”
“商云?”商元祗将信将疑,不是他怀疑纪灵枢,而是实在想不明白商云一个姑娘家怎么会牵扯到这些政事中。
“哈,只怕你们都小瞧了她。”纪灵枢冷笑一声。
“等等,你说细些,我没太明白。”这个展开太快了,商元祗觉得自己似乎捉到了很重要的细节。
沉吟片刻理清逻辑,纪灵枢再次开口。
“事情其实很简单,那天我去拜访,承诺为我办事的不是商贡,而是商云。”
“这能说明什么?”
“这不能说明什么,可是加上贡亲王涉及倒卖软魂膏的消息,就有些值得玩味了。”
商元祗陷入了沉思,半晌后他抬起头来看向纪灵枢,试探得问了一句“鹿敬之?”
纪灵枢露出一个肯定的表情。
商元祗顿时了然,如果商云商贡父女暗地里在倒卖软魂膏,软魂膏是胡人的东西,那么进货的渠道就只能是把控了河西走廊的鹿敬之,但是如果仅仅为了这些暗地里的生意,鹿敬之犯不上上赶着送自己的长子为质,更没有必要和纪家有所牵扯。
“鹿敬之想做什么?”
“肯定不是好事。”纪灵枢答得肯定,都不用想,这些大人物相互勾结的背后必然有着更加惊心动魄的图谋。
“之后怎么办?”商元祗觉得今天自己的问句异常的多,如果在相声里他的角色就是一个捧哏的,这种角色的转变让他一时间有些不大习惯。
“赠君一法解狐疑。”
商元祗等了半天,然而纪灵枢迟迟不说下一句。
见状,商元祗顿时理解了自己的历史使命。
“得嘞,您请说!”
“等!”
“您再说一遍?”
“等他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