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买酒!”
两人齐齐出声,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
陈卿见状,微微一笑,揖手说道:“这位大哥,小的陈卿,见您气宇不凡,敢问尊姓大名啊?”
那人很是警觉的看着陈卿,上下打量着她。
见她是个女子,又见她一脸真诚,也没带武器,警惕了眼神缓了几分,说道:“姓高名升,你问这个作甚?”
“高升?哎呀呀,这一步高升,当真是好名字!见您长得如此精致,没想到连名字也是如此,小女陈卿,沿街杂耍谋生,一直想谋份好差事,见您这席装扮,必是官家人,这不便来问问。”
说着,陈卿就掏出银子,替那人把酒钱付了,然后毕恭毕敬地接过店家的酒,看样子是想要给那人送上楼去。
高升见状,眼珠子滴溜一转,开怀一笑,点了点头道:“想不到你个子不高,脑子还挺好使,不错,我的确是官家的,算你有眼识珠,把酒送上去,哥几个商量商量,替你谋份差事。”
“多谢高大哥!”
陈卿连忙道谢,还又买了一道小菜,端着酒跟在那人后面往二楼客房走去。
这客栈规模不小,二楼的客房也是大得很,每间客房里面还有两间小房,喝茶吃饭的地方和后面的卧房被一扇门隔开。
陈卿进屋之后,看到另外二人,穿着一样的衣服,手里也都带着佩剑。
正如自己梦中所见,皆是一模一样。
卧房的隔门紧闭,想必王爷就在其中。
“哎?你干嘛呢?谁让你进来的?”
其中一人见陈卿一直未动,盯着卧房的门看,警觉起来。
高升连忙拉住他拔剑的手,解释道:“不必着急,她叫陈卿,想让哥几个给谋份差事,还特意给咱买了酒,你说,咱们能不操操心好好想想吗?”
说着,便冲另外两人露出狡黠一笑。
两人会意,立马绽开了笑颜,赶忙招呼陈卿坐下。
陈卿看在眼里,闻声坐下,给三人满上了酒,敬声说道:“小女子陈卿,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孤身一人来到此处,就盼着能寻位良人指点,给我一份稳定的差事,能遇见几位大哥,陈卿定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我先敬各位。”
越说越可怜,眼里满是悲伤,举杯一仰而尽,三人闻言,很是高兴,便也一干为敬。
其中一人说道:“不得不说,你能碰着我们几个,确实是找对了,我们的头领,现在可在朝廷里……”
陈卿仔细听着,却看到高升连忙打断,往里屋那边瞅了一眼,眼神一凛,给了那人一记眼刀。
“别胡说,我们就是小小官家,这垛石的县令倒是和我们很熟,想给你随便找份差事,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陈卿了然,假装并未看到,连忙说道:“谢谢大哥,陈卿感激不尽,您就是我的恩人啊,来,我再给您满上,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三人相视一笑,乐道:“好啊,我们,不醉不归!”
门外几人大声吹牛的声音渐渐弱了。
温凉寒坐在卧房的床上,心想已经一连三天没有联系皇上和王府,众人没有他的消息势必慌乱,现下自己这般却又无能为力。
心急如焚之时,卧房的门忽然打开,温凉寒转头一看,竟是陈卿!
见她模样,温凉寒却是立马转过头去,斥声道:“陈卿,成何体统!”
陈卿见到王爷安然无恙,心中大石落地,忽然想起来自己刚才为了骗那几个喝酒,香肩小露,这才让王爷训斥。
“哦哦,忘了忘了,我也没干什么,就是骗他们几个多喝了几杯酒,酒里被我下了药,这才能救您出去啊,不说了,我们抓紧走吧,药效过了就麻烦了。”
说完,陈卿赶忙把自己衣服整理好,走到温凉寒跟前。
温凉寒眼里闪过一丝波动,沉声道:“你先走吧,我…我离不开。”
“为什么啊?难不成在这任人宰割?不成,王爷,我们快走。”陈卿催促道。
温凉寒语气有些不稳,带了些无奈。
“我、我被他们下了毒。”
“什么?!”
陈卿连忙伸手检查王爷,看他有没有什么异样。
被陈卿上下其手、摸的难受,温凉寒连忙说道:“是虚魂散,虽不致命,能让人四肢绵软无力,动弹不得,走几步便得摔倒。”
陈卿闻言停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说道:“怪不得你在这呆着不走呢,这东西有解药吗,是不是在那三人身上,我去找!”
未等温凉寒回话,陈卿便自顾跑了出去。
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解药,害怕药效过时,陈卿便取了温凉寒的佩剑背到身上,回到卧房对着温凉寒说:“王爷,没有。”
只见王爷眼神暗了些许,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
“王爷,我下的药也撑不了多久,不管如何,我们还是快走吧。”
说完,陈卿便走到温凉寒身边,把他的手绕过自己的肩膀,另一只手抱着他的腰一下起身,还未等温凉寒反应,陈卿抬头对上他登时睁大的双眸,故作轻松说道:
“王爷你就别说话了,省点力气,反正我这倔脾气是不可能留你一个人在这儿的,你要是使不上力气,就压我身上,我晚上吃了五个馒头,力气大得很,肯定能把你带走。”
温凉寒还没从她这番惊人之举里缓过神儿来,一时没有说话,却也是使尽了力气,想能减轻一点陈卿的负担,可是无奈四肢虚弱似无骨一般,只能借着陈卿的力量,才勉强从客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