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外走廊上,被磨的光滑的地板,反射着中午的阳光。
飘舞的尘埃里有阳光的味道。
林梓来到餐厅,坐到顾嘉楠对面。
林梓仿佛可以感觉的到,四周无数道视线看着她。
耳朵里似乎长了无数张嘴。
林梓能够猜到她们在说些什么。
“顾嘉楠对面的女生是谁?”
“我看见她今天早上抱着一条死鱼。”
“她是转学生吗?”
“凭什么坐在顾嘉楠对面?”
“她就是今天早上……”
林梓仿佛还能听的见吴君君在跟别人大肆宣扬“他爸爸是个劳改犯。”
皮肤上好像有无数根针扎进他的肉里。
一首悲伤的歌,通过一个个针孔进入身体。
骨骼上,细胞上,体液上,悲伤的曲调绵绵不绝。
餐厅里的灯光很暗。
四周是挡光玻璃。
除了可以听见碗筷碰撞的声音,说话的声音,还有从某个地方传来的汽车肃穆的汽笛声。
“她们为什么针对你。”是对面顾嘉楠的声音。
“我是说昨天那些人。”顾嘉楠还在吃着,筷子上的西兰花翠色欲滴。
“于禾和我初中就是同学,我爸几年前因为经济犯罪,坐了牢。但她一直说我爸是个强奸犯,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林梓平静的像在说一个听过一万变的老故事。
“哦。”
顾嘉楠没再说什么。
林梓异常平静的听了一下午的课,然后听见喇叭里破碎的声音又出现在校园里。
教学楼下,卖牛奶的小车在路边停着。
白色的小喇叭里“牛奶”的声音模糊不清。
一堆学生围在小车前,拿着一张张破旧的纸钞递到老大爷的手里。
偶尔会有这样的声音:
“哎呦,我操,大爷,你给我的牛奶是漏的。”
“你这张钱太破了,不能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