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和陈晨曦喝到后半夜回家的陶然双眼迷茫地看着站在门外之人。

“只要有心自然能够知晓。”自和吴昊道别后云时风径直来了此处，他并未想过上去只想就这么待一会儿，谁知终究没忍住自己的心：“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见他一副不进来不罢休的架势，陶然无奈地让开了门：“随便坐。”

云时风扫视着她这杂乱无章的的客厅：“你这不爱收拾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随意点挺好的呀，我又不像你有强迫症，非得收拾的井井有条才舒服。”陶然从包中掏出车钥匙放在客厅中的茶几上：“你是来拿这个吧，给。”

“你这话的意思的以前和我在一起很有压力咯？”见沙发上四处散落着她的衣物，云时风拉开椅子在餐桌边坐下。

“你不仅有强迫症而且还有洁癖。”陶然从冰箱拿了一瓶水放在他手边：“谁和你在一起都有压力吧。”

云时风的嘴角不自觉扬起：“这里离市区挺远的，你怎么会住这儿？”

“方便顾店，况且这儿租金也便宜，市区太贵了。”陶然大咧咧地窝在沙发中。

若是没有听见先前她和陈晨曦的对话，云时风或许会嘲讽她一通，现在除了对她愧疚之外更多的还是心疼。

“你家的那位想来还在等你，你拿了钥匙赶紧回去吧。”见他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困到不行的陶然实在没有心力跟他耗下去。

“陶然，你知道吗？在英国的前两年我真的很恨你，恨你为何会如此轻易地说出分手二字，更恨你为了物质而放弃我们的感情。”

云时风从口袋中掏出烟盒：“或许是对你的恨才让我走到了今天，让我极力地想要去向你证明当初你的决定是有多蠢有多错。”

“你已经证明了。”他突如其来的话语令陶然的睡意瞬间消失：“你真的该走了。”

“是不是先前我没有出现在餐厅，你永远都不会告诉我真相？是否在你心中我不去留学就会一无是处？陶然，你真的爱我吗？”云时风透过指间冉冉上升的烟雾看着她的侧颜，明明是一张普通不过的面孔为何却让自己欲罢不能。

他的质问直击陶然的心，她想过或许有一天他会知晓真相或许永远也不会，但未曾想过会是今日，所以他才会出现在此。

“我要是不爱你，就不会和你分手；我要是不爱你，就不会日日受着相思之苦；我要是不爱你，就不会省吃俭用存下钱去英国找你；我要是不爱你，那该有多好。”

她的话犹如细针字字扎在云时风的心上，其实先前即便知晓真相后他对陶然还是有怨恨的，恨她为何替自己做决定，更恨她不够勇敢。

“阿风，我累了，我不想再坚持下去了。”若不是酒劲上了头，陶然没有勇气去面对也说不出这些话：“我已经25岁了，我不应该去等一个永远回不来的人，我应该去恋爱去结婚去开始新的生活。”

听到她说放弃时云时风的心霎时支离破碎地坠入深海中，他花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离开了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些什么，毕竟他已经没有什么好再失去的了。

这样很好，是的，这样真的很好，陶然泪眼迷蒙地听着大门被重力关上的声音，阿风，就让我们彼此放过吧。

……

时光里咖啡店

“昨晚又喝酒去了？”

趴在柜台上昏昏欲睡的陶然双眼无神地看着来人：“一大早的你怎么过来了？”

“十一点可不算早哦。”顾城指了下墙上的时钟：“你这熬夜的习惯早不改改的话，估计下次去医院手术的人就是你了。”

“哎，应酬太多了没办法。”满口跑火车的陶然携着他在窗边沙发中坐下：“说吧，找我什么事？是不是艾叔的病情有变化了？”

“他们都没事。”顾城从钱包中掏出一张支票放在她眼前：“前段时间刚换了房，幸好你借的不多，否则我还真拿不出来。”

“一百万？”陶然讶异地看着支票上的金额：“现在医生的工资有这么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