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十分的把握吗?我们是在拿戚萋的命赌,我们是不成功,她便成仁。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叶汀两只手在胸前紧紧握在一起,再三询问,在苏颂周围一圈一圈踱着着步子。
苏颂忙的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他把一沓又一沓白纸黑字的卡片码得整整齐齐。
到底是多年的默契,叶汀扫了一眼他手里的活,就推测出了他的意图,正想开口提出质疑。
苏颂知道她担心什么,赶在她前面解释:“放心吧,我找院里材料的同学帮忙,拿了可溶性纸。遇水降解没有什么污染。而且已经提前会有关部门报备了。”
“我知道你想借舆论压倒他,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人力去派发传单。”叶汀还是忧心地微皱着柳眉。
“我知道,所以我租了几架无人机,找几个靠谱的同学就行。”苏颂很耐心,
“我之前有偷偷跟踪过杜一茗,虽然很快被他的司机甩掉。但我大概确定他家的方向。”
说着摊开一张本市的地图,叶汀看着苏颂打好阴影的区域,她还是忧心如焚,“那么大的范围,你怎么能确保戚萋一定能拿到传单?”
苏颂沉思了一会儿,悠悠道:“我相信,风会帮助好人的。”
杜一茗的高级助理姓张,他是后备副总裁的唯一人选是公司里人尽皆知的秘密,有人私下叫他张总。他明面上不敢张扬,为表谦虚要求同僚都叫他张助,久而久之,很多人记不起他的本名,真以为他姓张名助。
张助怒气冲冲没有敲就闯进门,杜一茗被摔摔打打声惊起头出去,冷声道“出去,敲了门再进来。”
张助很是不屑,大笑露出丑陋的紫色的牙床,轻蔑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谁还有空陪你搞这套虚的。”
杜一茗铁黑着脸,厉声:“怎么说人前也是我为上你为下,说白了你就是我一条狗。你要是想保住脑袋,就按我说的去。”
他是在下命令。杜一茗人冷冰冰,却鲜少发脾气,张助一时昏了头,以为他能任他拿捏。见他来真的,屁也不敢放一个。又不服气却也只是握紧了拳头,象征性在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不情不愿敲了门。
杜一茗是爱惜时间的人,不愿意浪费时间刁难他,只希望他办完事赶紧滚。张助被骂清醒了,很谨慎地环视了四周,确认没有什么可疑人员,才紧闭了门进来。
张助殷勤开口:“董事长,你知不知道这次玩大了。那小子以受害者家属的名义报了警。提供了重要证据,看样子来势汹汹,非要你坐牢才肯罢休。”
杜一茗并不回他话,甚至连看他眼都不愿意。
张助忙替他出谋划策:“我知道那丫头还活着,就在你手里。把她弄死,找个隐蔽的地方抛尸不难,让他们死无对证。然后再派我们的人在半路埋伏出个交通事故不是什么难事儿,有很多人排着队愿意干这样做几年牢赚大钱的活。”
杜一茗面无表情威胁:“人是在我那儿,我不松口谁敢让她死,手可别伸那么长!”
张助目瞪口呆,显然不是因为他的话。他背窗坐,看不见六月飞雪的奇景。
杜一茗再无耐心,直接呵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