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挑的当然署你的名。”杜一茗甚至都没有抬头,像回答一个理所应当的问题。
“我的银行卡应该都在你那儿,现在身上一个子都没有。你先垫上,就当是我先借你的钱。”戚萋又低头未寻到标价牌,这种店黑心的很,都不肯明码标价。
“回头把发票给我一下。”戚萋也不愿意白受他的情。
交代完毕,见他没回绝应该是同意了。又带着笑靥看向店员推脱了代笔的服务:“细细想了还是我自己写吧!显得诚心诚意些。”
好歹是笔大买卖,卖出去一单,这个月提成就保住了。
眼见是花了钱,导购恨不得对大主顾百依百顺,嘴又更甜了些:“哎呦,这一片诚心要是送给我都开心死了,是送给你们妈妈还是姐姐?是包装成优雅风还是少女风?”
她有意把戚萋和杜一茗说成兄妹,戚萋也不愿戳穿她的小心思,毕竟那个女人听到夸自己年轻不开心,随口接茬:“算是送姐姐吧!”难道说起她们之间的四角纠缠吗?
“只恨自己命苦没个小小年纪就贴心的妹妹。”戚萋专心挥洒笔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直到双手接礼袋。
杜一茗只是静静听着两个女人虚情假意,不搭话。
听说可以送货上门,又留了叶汀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见两人意兴阑珊才上前解围:“不再看看了吗?你还没给自己买。”
戚萋附在他耳畔私语:“我一直坚信珠宝是个骗局,再难得美丽不也就是块石头?钻石又保不住爱情!我才不肯做这样的冤大头。”
末了又挑眉得意一笑:“偷偷告诉你,刚才什么众星捧月都是我随口编的。只是因为叶汀喜欢粉色,我又不瞎,就它最粉。”边说边拍拍袋子。
杜一茗宠溺一笑:“又皮。”顿一顿偏头也学她贴耳说道:“难得来一趟,还是挑一挑罢!反正是我买单。”
见他坚持,戚萋也不推辞,故做轻狂:“不必挑了,我要这店里最大的那颗钻石!”
好像料想到了她会这般无理取闹,并不与戚萋计较,只是微微笑了一下,这才尘埃落定死随着领班去前台结了账。
两人要离开之时,正是石伟酒足饭饱之际。他才没有什么心思欣赏这些稀世珍宝。全程躲在一角大快朵颐。
三人并排濒行之际,经理还依依不舍出来欢送,笑的见牙不见眼,“三位贵客常来呀!我们小店儿有了宝可为三位留着呢。”可不是贵客,讹诈了杜一茗一把,就戚萋随口开下的钻石戒指都够冲年终奖了。
知道是场面话三人均未回头,烟似的出门就消散不见。只餐台上一片狼藉,一饮而尽的描金茶杯和原封不动的高脚杯昭示着三个怪人曾来过。
凡事男男女女结伴而来,即使一个图财,一个图貌,也要逢场做戏恩恩爱爱。只是她眼里无情,他面上无意,另一个是来了就吃,吃了就走。
只要不是个傻子都会知道戚萋定会做手脚,更何况他这样深谋远虑。原以为他会阻拦或者查看,怪就怪在一路畅通无阻,上次夜逃也是如此,不明不白就泄露了行踪。一副全心全意信着她的样子,不对,也许低头落笔时,他就一直暗中窥探着自己。只是自己勉定心神没有注意他罢了。又或者是大费周章陪着她演了这一出戏,这东西根本就到不了叶汀手里,自己毕竟没有亲眼看到邮递出去。也不能怪自己多此一举,他肯定不会让自己亲手送礼的,更可能的是转交。心里暗自衡量,实际上她猜想的这些通通没有发生。
她知道自己是极其幼稚的,他拆穿自己,就像父母识破一个孩子。即使是提前降温,父母也总能循着蛛丝马迹,找到偷看电视的证据,小时候还总觉得不可思议。
左思右想实在没有头绪,不知敌友,简直就像在下一盘盲棋。实在按耐不住戚萋还是决定探探底,忽地开口:“你绝不会杀我了。”
没有前因哪来的后果,杜一茗果然一懵。
戚萋见吓住了他,自鸣得意解释起了前因后果“如果有一天你觉得自己有生命危险。就一定要找一个有实力的老大借一大笔钱然后不还,只要你有能力并且再三保证日后会还钱,他肯定会帮你挡住追杀,他肯定会庇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