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箭步冲上来,有力的大手扶着戚萋的双肩摇晃着:“大妹子,你是不是虎?你晓不晓得这块离市区多远,就你那两根当烧火棍都嫌乎磕碜的腿,磨秃噜没了都走不到。”
“谁说我想走到那了,我这不是看看能不能撞上辆夜车把我顺出去,显然我的运气不太好。”戚萋沙哑着声音自嘲道。
“你嗦嗦你,一天天der呵滴,怎么就是不肯和老哥交心呢?只要你告给我一声,我早晚把你整出去。”
一股暖流直击心房,戚萋知道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眼睛落在车上“那好哥哥,你现在就放妹妹走吧。”
“这会不行,老大先让我撵上你,他马上追来了。”石伟和盘托出。
这个傻子,别人只说一句话诈他一下,他就自投罗网了。小石头还是有情有义有勇却无谋,这样的人只会害人又害己,不能把他拖下浑水。杜一茗不简单,是他先发现自己逃走的,估计是故意透漏了假的作息时间给自己,又或者自己逃走的时候不小心触动了类如红外线警报器东西。
还未等戚萋缕清脑袋里的那团乱麻,车就稳稳地停她身旁。
从车里先伸出一只锃光瓦亮的皮鞋,接着就走出来一个衣冠楚楚一尘不染的人儿。越发衬地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石伟戚萋就像蹲在路边的两个叫花子,在无人的黑夜也说不清到底是谁更怪。
这也太夸张了吧,杜一茗的偶像包袱还不是一般地重啊!
忽视戚萋的目瞪口呆,杜一茗径自拿了毛毯绕过她的背,又为她紧了一下边角确认不会漏风才心满意足地开口:“抱歉来晚了些,从小家里规矩严,习惯了穿戴整齐才出门。”
戚萋看着他一丝不乱地头发,这只是穿戴整齐?毫不夸张地说他现在可以拉出去接待外宾,或者参加晚宴。
一阵风吹过,她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一下身子。杜一茗看了眼戚萋偏了一下头,示意她上车。戚萋也不扭捏,爽利地爬上车。隔着车窗看见他和石伟耳语了几句,估计是让他善后,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留下什么求救信号,就像上次一样,果然老狐狸是一刻都不肯放松的。
语毕杜一茗回身,戚萋连忙收回目光。上了车就返程,也不开口质问,他越不问,戚萋一颗心就越是惴惴不安。
他就像姜太公一样是个高手,戚萋的心就像是被大火咕嘟咕嘟炖着,还不给翻面!终于还是忍不了内心的煎熬,主动咬了空勾。
戚萋拉高毛毯,把整个人埋进去,隔着一层传出来的因此声音含糊不清:“要不是为了跑出去骂翻那对狗男女,谁愿意和你打情骂俏.......”
“.....怎么那么倒霉,又失败了,我都要崩溃了......都是疯子,为了和你站岗的那几个大叔套近乎,天天想着法子去逗乐,嘴皮子都磨破了结果啥也没捞着。他们白听了好几天的单口相声,连口水都不给喝!我还没受过那么大的委屈。”
“嗓子都哑成这样,话还这样多。”杜一茗声音也穿透薄薄一层,传进戚萋的耳朵里,听起来没有什么怒意,自己应该是又躲过一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