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心然指着桌上的早点说:“粥趁热喝,能暖胃。”
“你先陪我去洗漱。”
“哦。”陈心然把输液瓶取下来,举在头顶,跟着他去了洗手间。
这里是VIP室,备着简单的洗漱用品。
沈言伦在她面前晃了下打针的手,陈心然立马接收到信息。
她撕开未封的洗漱用品,挤上牙膏,接好一杯漱口水,然后把牙刷放到杯子上面,放在沈言伦面前。
自己则拆开另一套。
清新的薄荷味牙膏在口腔里形成泡沫,感觉神清气爽了不少。
“陈心然,我有没有说过不来医院?”
嘴里含着泡沫,问得模模糊糊,他同时又听到同样模模糊糊的回答:“你不来,病能好吗?”
沈言伦往嘴里灌了两口清水,速战速决地从抽纸里抽出纸擦了下嘴,转头问她,“你刚刚说什么,说清楚点。”
陈心然装傻充愣地对着他笑着,“我还不是想让你快点好,才把你送到医院的。”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小到最后的尾音,连她自己都听不到。
“陈心然,以后我不允许做的事,你不能自作主张,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许发生。”
尽管陈心然表面上乖巧答应,但内心却不那么顺从。好心送他看病,还要看他摆臭脸,这男人真是无药可救了。
只有沈言伦自己明白,他不愿意来医院是因为排斥,彻底排斥。
母亲最后的时光就是在医院里度过的,医院的药水味,医生的白大褂,都会让他想起送走母亲时的撕心裂肺。
他又怎么会愿意来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