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有什么资格像犯人一样囚禁爸爸?又有什么资格不让我见他?”
终究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触犯他的话。
按道理,挑战他的结果,就算不是烽火连天,也会狼烟四起。可破天荒,他只是静静地瞅了她一下,然后点上一支烟,上楼去了。
红色的烟光在走动时,燃烧得格外明亮。
她不懂他在想什么,似乎从来也不愿意去懂。这好像成了一种定律,也像是一种魔咒。
带着这个魔咒,随他上楼,心中却是百般不愿。
卧室与客厅的格调相呼应,都是黑白冷色调。
每一次她走进这间屋子,身体的温度就像被空间吸走,只剩下冷冷清清的一片,到底她还是被排斥的。
冷向治坐在那里,手心笼着打火机的火焰,烟在指缝间没有点燃的痕迹。
陈心然的心如火焰一般,上下跳动不定。
夜晚非常安静,轻微的脚步声都显得格外响亮。
冷向治没有侧头,照旧看着原来的方向,“陈心然,你怨不得别人,所有的起因只因你有陈杰那样的父亲。”
不知道是夜风太冷,还是因为他的一句话,令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似乎从来没有剖析过,冷向治恨她的源头,仿佛这样的恨因为久了,所以不再追根溯源。
“你既然这么恨爸爸,当初为什么还要救他?”
打火机上的盖子合拢,发出清脆的声音。火焰是熄灭,可陈心然心中的火还在燃烧。
他站了起来,带着永远的冷峻,“你不觉得让一个人生不如死,远比让他无痛苦地死去,来得痛快吗?”
这感觉让陈心然想起了活鱼被宰杀的画面,活生生的鱼被一刀一刀地切片,痛又叫不出声,不也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