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哆哆嗦嗦的开口,“臣进宫前曾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姑娘叫做绿茵,她如今在贵妃娘娘宫里当差,娘娘用绿茵的性命威胁我趁着师公公出宫采买时将边关布防图放在他身上,以此来嫁祸皇后娘娘。”
如贵妃指着他大骂,“你个狗奴才,是谁给你的胆子污蔑本宫?”然后又跪行至宏远帝跟前,“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啊,臣妾父亲对您忠心耿耿……”
宏远帝笑着扶她起来,“朕知道,丞相一家最是忠心。”
如贵妃看见宏远帝笑着将自己扶起来,以为他相信了自己的话,可下一句话却直接敲碎了她的心,“明总管,带贵妃去中宫,后宫之事后宫了,朕可没时间陪妇人玩儿心眼。”
“皇上,你不能把臣妾交给皇后,皇上,你想想皇儿,皇儿他……”如贵妃害怕极了语无伦次的试图用孩子挽回局面。
宏远帝哈哈大笑,吐出的话却像蛇一样将她蛰的命悬一线,“你是准备用你与你那奸夫的儿子来救你么?”
如贵妃彻底瘫了下来,知道了,他竟然早就知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
“我在等着丞相出手,然后将你们一锅端了。”宏远帝看着整个人濒临崩溃的女子一字一句吐出残忍的话。
“朕的江山岂容小人糟践,带下去。”
哭骂声只响了一声便静了下去,如贵妃被带下去了,宏远帝看向仍跪的端端正正的师德胜,“德胜,快起来吧,不然皇后又会怪朕苛待她宫里的人。”
师德胜吓得又跪了下去,低垂的脸上却满是嘲讽,用颤颤巍巍的声音说着,“臣惶恐,臣是皇上的内臣,是国家的内臣,这些都是臣应尽的本分。”
宏远帝起身亲自扶了把师德胜,“朕一句玩笑话,倒吓着你了,放心你这次立了功,朕会告诉皇后好好奖赏你。”
“这是臣的本分,不求恩裳。”
宏远帝欣慰的点点头,“接下来的事,便按你说的做吧!”
“是。”
张诚被师德胜带着回了中宫,他心里怕极了,他真是瞎眼居然觉得师公公是个良善之人,没人知道他比恶鬼还可怕。
那日他故意透露出要提拔自己的意思,自己信了,中途临阵倒戈,向他交代了全部以证诚心,谁知他探知所有消息后,转手就将自己送进了内司,严刑拷打,将自己透露的还有他捏造的事实全部由自己签字画押,然后带去皇上面前邀功。
明知道师德胜不能信任,可他还是不愿放弃任何一丝活下去的希望,如今皇上将此事全权交给皇后娘娘,娘娘向来心善,自己说不准还有一丝机会。
“张诚,你是不是觉得我说话不算数?”师德胜一脸愧疚的看着张诚。
张诚是怕了他了,连连摇头,违心的说,“不……不会。”
“撒谎!”
张诚被他突然尖锐起来的声音吓得心脏都跳不利索,随后又听他十分和颜悦色的说,“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说话不算数,所以你不用说假话,你还有最后一个任务,完成了就可以带着你的小情人出宫过好日子了。”
张诚根本不敢相信,他直觉师德胜口中的好日子只会是自己的死期,只能哭着求他,“师公公,我求你放过我吧,我不出宫了,我一辈子做你的奴才伺候你。”
师德胜却捂着他的嘴,一脸惊慌,“怎么能胡说呢,要是被人听见你就真的活不了了,你记住你和我都是奴才。”只不过他是自己的奴才。
张诚求生的本能让他不住的点头,周身的疼痛已经麻木了,可实在太怕了,总感觉心脏也被揪在他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从胸腔里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