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筝的话,越说越没有底气,到了最后,居然慢慢的,低了下去,再低了下去!
白清雪终于抬起头来,从白月筝入门之后,她第一次认真地看了白月筝一眼,然后,淡淡地说道:“既然二姐姐问为什么了,我不妨告诉二姐姐,最起码,七妹进门的时候,没有像你一样的踢门而入!”
白月筝被白清雪的一番话说得瞠目结舌!
原来,白清雪是恨上了她么?可是,以前那么懦弱的白清雪,怎么忽然变得如今一般的可怕、冷静、睿智和狠毒呢?
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个问题!
看到白月筝神情怔怔的,似乎在想些什么,白清雪忽然起身,牵起白紫如的手:“七妹,走吧,屋子里闷得很,我们出去走走吧!”
白清雪和白紫如一边说着,就手拉手地走出了屋子,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笑的,根本就没将白月筝看在眼里。
空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白月筝一个人。
白月筝望着白清雪的背影,眸子里的阴影,水波一般地蔓延开来,没过多久,就遮住了她所有的光彩,白清雪,你不仁,到时,可不要怪我不义啊!
夜,深沉的夜。
阴暗的祠堂里,林立着许多牌位。
那是白府的祖辈,由上追溯可以到三百多年前的祖太爷辈了!
黑色木质的牌位,宛如无数双眼睛,冷冷地望着这个年轻的后辈,沉默肃然,没有一丝的表情!
白莹莹跪在冰凉的祠堂地板上,只觉得两个膝盖都没有了知觉。
负责监视白莹莹的,是守祠堂的两个老嬷嬷,两个人年纪大了,也是白府的旧人了,即便是白永霖,也要给她们三分面子。而且,她们只忠于祠堂,只忠于家主,所以,无论是谁来到这里受罚,都是一视同仁,丝毫不准偷懒!
而白莹莹,向来仗着二姨娘的呵护为所欲为习惯了,她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呢?所以,她才跪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了。于是,开始向两位老嬷嬷求情。可惜的是,无论白莹莹花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两位老嬷嬷都象是入定一般的,一动都不动一下!
白莹莹以为两位老嬷嬷睡着了,她刚刚想活动一下发麻的双腿,可是,一条长长的戒尺挥了过来,白莹莹双腿一软,再也不敢动一下了!
跪祠堂啊,跪祠堂,白莹莹满心怨愤地望着头顶的祖宗牌位,心里,对白清雪的恨意,却犹如潮水一般地蔓延起来。
白清雪,若不是你,我娘何止于被夺了管家之位?而我,又何止于落到要跪祠堂的地步呢?
更重要的是,现在,二姨娘已经被禁足了,那些向来依附二姨娘的下人们,早就见风使舵,巴结那个新得势的七姨娘去了,现在,还会有谁在乎她的死活?
所谓的落草的凤凰不如鸡,这说的,就是白莹莹!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沉重的脚步声。
只听两位嬷嬷轻轻地俯下身去,刚想说什么,只见那人挥了挥手,两位嬷嬷就倒退几步,转身离去了!
白莹莹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