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自从出事之后,沈慧就卸下了所有的差使,也不管任何的家务事了。
白永霖的声音里,泛着丝丝阴气:“沉香苑被烧了,那两个负责打扫沉香苑的人,在哪里?”
沈慧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回老爷的话,婢妾并不知道。”
白永霖脸上的怒容,已经无法掩饰,好,很好。
沉香苑出事了,可连个负责的人都找不到,难道说,这个沉香苑,就这样轻易地让人毁了么?
白永霖朝一侧的铁福沉沉地说道:“查......给我彻查,即便是挖地三尺,都要将那个凶手找出来!”
白永霖的声音,在黑夜之中久久地回荡,听得所有的人,都毛骨悚然。
白清雪站在人后,却将眸光,冷冷地投向了二姨娘柳倩茹,这沉香苑里的失火的事情,肯定和她脱不了干系,可偏偏她就在禁足之中,让人想要问罪,也无从问起。
只不过,柳倩茹似乎想错了一件事,那就是,她认为没事的时候,并不一定能真的没事。
最起码,有些人,偏偏想她有事。
铁福带着人在四处搜了一圈,就差挖地三尺了,然后,他捧着一个小小的四方盒子,来到白永霖的面前:“老爷,这是在废墟里找到的!”
白永霖沉着脸,打开盒子,只看了一眼,他的眸光就变了,变成了一种奇异的扭曲,紧接着,他大喊一声:“柳倩茹!”
二姨娘柳倩茹快速地走上前来,她的眸光朝着白永霖手里的盒子一看,不由倒退两步,脸色蓦地变得苍白无比,怎么会?怎么会?那样东西,不是早在十几年前就消失了么?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三姨娘沈慧的眼睛看不到,她侧耳,仔细地听着,脸上不由浮出一抹诡异的笑意,白永霖从来没有直呼过柳倩茹的名字,现在,这一句柳倩茹,是不是代表着某种信任的坍塌?
再听柳倩茹那一声惊骇的低呼,沈慧相信,有些事,她一定逃不了干系!
猛地,白永霖将那样东西猛地甩到柳倩茹的脸上,然后,怒气冲天地说道:“找,再给我找,我倒要看看,这沉香苑里,还有什么东西,是见不得光的!”
站在人后的白清雪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冷冷的笑容。
二姨娘,接下来,我看你怎么解释!
白永霖转身走了,二姨娘柳倩茹脸色惨白地站在那里,她的手里,握着一个丝绸做的人偶。那上面,清晰地写着戴娜的生辰八字。
而那个人偶的肚子,是鼓鼓的,象极了即将临盆时的女人,此时,那肚子隆起的地方,被人狠狠地扎了一根长针,象极了那个随着戴娜一起冤枉死去的孩子!
已经十几年的东西,柔顺的绸布,自然不复当初的光鲜和艳丽,可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绸布,二姨娘柳倩茹却是认得的。
因为,那是出自于柳府的东西!
白永霖当然不会因为一个绸布做的人偶,就问柳倩茹的罪,可是,这些东西出现在戴娜的院子里,少不得要柳倩茹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撇清关系了。
沈慧贪污的事情,还没有完结,现在,人偶再次出现,这让柳倩茹从来胸有成竹的心里,第一次出现了短暂的慌乱。
白清雪看着眼前的一切,微微勾了勾唇,准备转身离开。
前方的不远处,一束眸光狠狠地瞪来,白清雪转身一看,原来是白蝶然。
几天不见,白蝶然瘦得厉害,她的原本胖胖的脸颊,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两只大大的眼睛,在这黑夜里,更是透着瘆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