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纬还不是一个正式的修士,对修道界的知识相比吴旬等人也少得可怜,但他就是能清晰地感受到身边灵气的存在。
沈纬前去与吴旬探讨过这种情况,仿若灵智重开的感觉如同给了灵魂一次新生。
听沈纬详细描述了情况后,吴旬拍了拍沈纬的肩膀解释这是灵气浓度上升的正常情况,越优秀的资质对灵气的变化就越是敏感。
“你啊,以后就在神洲安心修行。”吴旬抿口小酒,笑眯眯地靠在椅背上。
“卓越的天资是把双刃剑,修炼时享受的好处越多,离开神洲时因灵气变化而受到的影响就越大。我在离开神洲时被压制了一整个大境界,你嘛,弄不好要再加上两个小境界才行。”
“呦,好像有人来找你了,你们先聊,我回舱里睡觉去了。”吴旬瞟向沈纬身后,眯着眼嘿嘿笑了起来,收起折叠椅回到舱室。
“沈兄,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朱允在距离沈纬五步的地方停了下来,仰头看向沈纬的眼睛。
“请便,找我有事?”
“这里人多眼杂,只怕隔墙有耳。我有一事相求,去前面商议可好?”
沈纬耸耸肩,与朱允一同走到叶船的舰艏处。
“说吧,在这里要是都能被听见,那你就认了吧。”沈纬拍拍手,坐到一块突出的木板上。
朱允环顾一圈,在与沈纬相对的地方坐了下来。
“沈兄,小妹已与徐师姐商议妥当,不知你能否割爱将济世楼令牌与我做个交换?”
沈纬歪着头想了想,问道:“你从哪知道令牌这一茬的?”
“徐师姐说她们这次只有一块令牌,由吴旬师兄择人发放。”朱允捏住双马尾的发梢,轻轻甩动着辫子。“我想,能被吴师兄看重的也唯有沈兄一人而已。”
……
果然不能指望济世楼的这群外人能多么严格地保密!
“令牌的事,还有哪个同伴知道?”沈纬坐直身体,神色严肃。
“神洲宗门录取之事,关乎一生之道,允儿怎会把这等值得以身家性命相搏之物透露给其他人?”朱允温柔地笑着。
“你比他们聪明得多,起码现在看起来是这样。”
“女子在外行走,本就应该心思玲珑、多加思虑,承蒙沈兄如此赞誉,小妹……不胜荣幸。”
沈纬按了按手制止她继续商业互吹下去:“连你都知道令牌是关系一生道途的重要之物!”
朱允捏着小拳头,低下头沉思片刻,再抬眼时已经满是坚定之色。
“沈兄,济世楼认牌不认人,允儿自知天资低微,想要在茫茫人海间突围而出简直如同天方夜谭。”
“但你天资冠绝众人,神洲的筛选拦不住你的脚步,纵使与他人公平相争,加入济世楼这等宗门也绝非难事!”
“但凡济世楼是一个合格的宗门,便绝不会因沈兄你未持令牌入门而对你有所偏见!既然最终结果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区区一枚令牌又能改变什么?沈兄何不拿它与我做个交易?”
沈纬翘起腿,倾身向前笑了笑,鼓掌道:“条理清晰,逻辑分明,真不像你这个年纪该说的话。我承认你所说的有点道理,可你又能拿什么来与我交换?”
“我出身长信侯府,长于富贵之间,凡俗之物难动我心,你一个商贾之女,打算用什么打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