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真的出了门,看了一整天的VR视频,早就看得脑子发涨。
噩梦是个不错的创意,但他心里也没有底,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眼下唯一的任务就是放松,这才是成功的关键。
他一手拎着衣服随意地搭在肩上,沿着第八十五大道漫无目的地闲逛,没走一会儿迎面遇上了咖啡馆的金发妞。
“Hi,杰克,你这是上班还是下班?”金发妞见杨天走的方向跟往常不一样,好奇地问道。
“Hi,安妮,当然是下班啊。”
“天呐,你终于把你们老板给干掉了?”安妮还记着那天的玩笑。
杨天哈哈一下,用手比着安妮的眉心。“你猜对了,一枪爆头。”
“太好了,今天终于有空去看我们演出了吧?”这是安妮第三次约他了。
今天杨天不打算拒绝了,这不正是一个放松的好方式吗?
为什么不呢?
他立刻掉转方向站在了安妮身边,绅士地做了个向前指引的动作。安妮马上叽叽喳喳地跟他讲起了他们乐队。
安妮演出的地方在距离两个街区的地方,是用老厂房改造的一个光线昏暗的酒吧。
演出还早,不过安妮的乐队朋友们都来了,大家围坐在一桌。
“我朋友杰克,这是我们的主唱皮萨罗、吉他手金、键盘班尼……”安妮介绍了一大堆,有墨西哥人、西班牙人、韩国人和黑人,反正杨天一个都没记住。
这些都不重要,现在的活动是喝酒。
酒喝的是墨西哥的Tequila,这帮乐手像是在找上台前的状态,喝得很猛,加了冰块的纯饮很够劲儿,杨天也跟着他们躁动起来。
渐渐地,酒吧人多了起来。其实这是个livehouse,来演出的也都不是多么职业的乐队,更多是像安妮他们一样半玩票的性质。
风格也很混搭,先是一支雷鬼玩了半天,等到安妮他们上台的时候,杨天才发现他们居然是一支死亡金属的乐队。
安妮是鼓手,打起鼓来的样子还挺飒。
全场躁动了起来,杨天接着酒劲也开始放飞自我。
后来墨西哥主唱皮萨罗拉着杨天出门抽烟的时候,他突然瞥见对面马路边的汽车上坐着两个南美模样的人。
杨天心里开始警惕起来,这两人他刚才见过,就在第八十五大道遇到安妮的时候。
现在他们又出现在了这里。
杨天不动声色地继续跟墨西哥人闲聊,心里则在暗自盘算。
老沈说过,法老经常帮东欧和南美的黑帮做事,应该是法老借来的人手。原来那位不可一世的法老先生做事也挺谨慎,他给杨天的生意使了个绊子,却派人悄悄盯着他的反应。
他装作没看见,抽完烟又跟着墨西哥人进去喝酒了。
中途,他悄悄给差佬发了条信息。“暴露了,搬家!”
既然战斗已经打响了,他们就不能再继续固定在一个地方伪装成漫画公司了。
一直喝到很晚,几个人才跌跌撞撞地走出酒吧,安妮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大家在门口告别后各自分开,杨天扶着大醉的安妮去了她家。
虽然他没有回头看,但能感觉到那辆黑色的轿车一直跟在后面。
到了安妮家,杨天把她扔在床上,好不容易收拾好之后,他悄悄掀开窗帘。南美人的那辆轿车没敢停得太近,远远地停在一个街角,车上的两个人一直坐在车里抽着烟。
杨天搬来一把躺椅就坐在窗边,半躺着观察着他们,他们好像也只是盯守,并没有其他行动。他这才放松下来,在躺椅上迷迷糊糊眯到天刚亮,就赶紧爬了起来。
在卫生间洗了把脸之后,杨天从安妮的柜子里找出一件宽大的卫衣,换上衣服戴上帽子,一溜烟地下了楼。
南美人也在晃神,并没有发现他。
他既没有去公司也没有回家,而是钻进了一个24小时营业的小电影院,里面轮番放映着各种恐怖片。
杨天足足在里面泡了一天一夜,困了就睡,醒了就看,饱受着各种恐怖桥段的摧残,连饿了都是随便在吧台买了两个汉堡给打发的。
他知道现在自己算是凭空消失了,还不光是他,整个团队都已经人间蒸发了,包括公司和各自的家庭住址都已作废,从现在开始他们要换一种打法。
第三天的时候,他按照差佬的信息来到一个小码头,刚从出租车上下来就看到小詹和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