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林练扯了扯嘴角,“就觉得挺有意思的,也觉得林脂挺可怜的。”
“她可怜?”李安裕不太认同,雨水飘到他脸上,他伸手拂去,张口接着说,“你就怎么认为的?你那不成心软了?还是说你心疼她了?”
雨势渐大,雨水从缓缓的飘落变成急促的坠地。
“我还只是个孩子。”林练伸手结果小厮的伞,先李安裕一步跑了,“这种问题不要跟一个小孩子讨论,会坏了人家心智。”
雨里,他蹦蹦跳跳的,溅起不少泥水,污了鹅黄色的衣裳。
“物出反常即为妖。”身后的李安裕莫名点评了句,轻笑一声,“你自己都不是善茬,竟还罕见的可怜起别人来了。”
河户这一场雨也不知道要下多久。
屋子里边因着下雨的缘故,变得昏暗起来。火红的嫁衣挂在架子上,林脂伸手去触摸,纹路清晰,烫金摸着略微扎手。感觉似曾相识,可她却记不得到底是什么感觉。
她点了盏灯,举到嫁衣上,想要一不做二不休一把火燃了。举着烛火许久却是下不去手,直到头上涌来一股痛意,她看着明亮的烛光踉跄几步,一把烛火扔在地上,忙伸脚将火踩灭了,动作仓促慌张。
我在怕什么。
灭了的烛火在地上是不是飘出那么一缕烟。林脂把灯盏踢得远远的,大口喘气,心下还是莫名的惶恐不安。
“一定有什么法子能脱身的。”
林脂努力的去心平气和地说,她坐在桌前,大口饮水,去稳下心神。
一道闪电劈下,林脂握着茶杯的手轻颤起来,她环顾四周想瞧瞧外边雨势,却发现整间屋子严丝合缝,连个窗口都没有。
“毛病——”
林脂骂了句,把杯子丢了,起身掀开褥子又睡下了。
这婚谁爱成谁成去,利用人还利用得那么理直气壮。
雨势磅礴,电闪雷鸣。
华庭宫院里养的花草没人照料,被雨彻底打坏了,残枝落叶铺满院子。
“臣妾拜见娘娘。”
后宫嫔妃一一行礼叩安。
豫灵看看云素,见她示意,于是张口道:“请起。”
“谢娘娘。”
赵嫔用帕子掩唇,笑脸盈盈,说:“方才来的时候,见娘娘院里的花全败了,这雨下得这般大,怎么也任由着花在雨里被摧残。”
豫灵听不懂赵嫔的意思,不解地看着她,却见赵嫔又笑笑,“是臣妾多管闲事了。”
师贵人咬了口糕点,眼神晦暗,这赵嫔是有意生事,这陛下往各宫送去盆栽,后宫谁都知道,如今皇后任由雨水糟蹋了皇上的心意,这是在打皇上的脸。
这时豫灵摇摇头,“你没有多管闲事,本宫本就不喜欢花,败了就败了。”
云素教了她自称要用本宫,所以豫灵自称用了本宫。
“那倒也是。”赵嫔放下帕子哦,抬眸漫不经心地应着。
当真是傻子,那么明显的针对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