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传来声响,举着烛火急忙起身去门口候着。
“皇上,刺客被人围了关在这屋里。”
外边侍卫对卞清方禀告。
“开门。”卞清方说。
安了听言,知道他人言里的刺客就是自己了。举着烛火想寻个地方躲起来,竟四处空旷,愣在原地。
别开门,别开门!安了在心里无比焦急的默念。她靠在门后,听着脚步声一步步靠近,不知所措。
“嘎吱——”
门被打开,刹那间亮如白昼。一群人举着火把对着安了,卞清方居于正中,声音一如既往地冷,“将安妃拿下。”他说,声音冷到了极致。
安了被人群架刀挟持着,突然勾唇朝卞清方灿烂一笑,对他说:“这就是你反悔后的结果?还是说这是我当上安皇后的机会。”举了许久的烛火乍得落地,火光灭了。
卞清方没有回答。
有人绕过安了进屋查探,也皆被屋内惨状惊吓到了。
“回陛下,这里边只有一名不着片缕的女子,身份不明,死状惨烈。”
安了听言,噗呲一声笑出来,“怎么死了,刚才瞧见的时候还喘着气呢。”
黑的白的全按在她头上了,她也只能自己咽了。至于怎么咽,还得看她心情。
卞清方直身站了片刻,终拂袖而去。
安了被一众人压得生疼,喘口气都费劲。她脸上还扬着笑,不知道是在笑谁。
她并不希望卞清方能在众人面前放过她,但起码帮她辩解一下,就一下也是可以的。总比丢下一句冷冷的拿下,拂袖离去来得好吧。
好不容易燃起的一点点喜欢,就像那烛火一样,灭了。
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卞清方?也许是他说他反悔了,可以让她当皇后的时候。也许是小小宫女方被封为宫中第一个嫔妃的时候。果真,喜欢是这世上最不切实际的物件。
榭庭宫内,卞清方砸了一屋的东西,宫女太监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
“滚!”
宫女太监纷纷退下,一喜端着碗药上前,“陛下该喝药了。”
“一喜!”卞清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她是不是想起来了,她为什么会在竹林,你告诉朕!”
一喜摇摇头,将药放在案上,“娘娘一切正常,许是招人算计。”
“对!”卞清方一下子清醒过来,端起药碗将药汤喝了,“可那个刺客穿的是红衣,她也许是看了红衣才进的竹林。”他又把碗摔了,紧紧抓着一喜,“你告诉朕,她到底记不记得!”
一喜还是摇头,重复方才的话语,“娘娘一切正常,许是招人算计。”她顿了顿,见卞清方松开她,又接着说,“娘娘生来就喜欢红色,这点是刻在骨子里的,陛下不必过虑。”
恍惚间,一喜看见了卞清方手心里刻的字,眼里闪过一丝震惊。
是爱到了这个地步了吗,即便犯了疯病也要把那人的名字刻在手心里。
卞清方彻底冷静下来,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最后翻出一个玉瓶,“一喜,你把这个药给她用,你帮朕看看她。”
她身上都是血……
我还需要再冷静下,我还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