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硕讷讷的,“我不知道。”
“朕走了。”
卞清方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也不多留。
门前安了候着,手里拿着把伞。
“去正殿吧。”
卞清方拿过伞,给安了撑着。两人一同踏入雨中,若仔细瞧,伞面朝安了偏了不少。卞清方一侧的衣裳被雨打湿了,甚至还往下滴水。
“嫔妾把一喜留在偏殿照顾公主,”安了突然说,“方才公主跟臣妾讲了个故事,皇上知道自己在其中是什么身份吗?”
“刽子手。”她笑得灿烂,“公主接受不了,于是乎就病了。”
卞清方愣了一下,收伞先她一步进了屋子,“你不必气朕,朕暂时不会动你。”
殿里头亮堂,卞清方灭了几盏灯,说,“朕知道你还想说些什么,不妨收回,深思熟虑后在说。”
安了总算松了口气,伺候卞清方宽衣,细若蚊虫的声音传出,“臣妾其实不信公主说的,不信陛下是名刽子手。”
卞清方听着,觉得挺有意思,瞧了眼给她宽衣解带的人,好笑地问,“怎么就不信呢,是朕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朕是个好人?”
“陛下生得好看,”她感叹了声,却羞红了脸,“可能是被外貌迷惑了吧。”
生得好看?卞清方有些生硬地扯了扯嘴角,生得好看的不止有他。卿肆生得更好看,她好像也这样夸过。
“就寝吧。”声音有些冷。
最后安了睡在里侧,卞清方睡在外侧。期间安了说过不合规矩,都被卞清方回绝,执意如此。
外边宫女进来熄灯,周围一下全黑了,伸手不见五爪的夜里,只有彼此的呼气声。
安了躺在床上有莫名的不安,无端的心慌了起来。努力地思索,却换来头痛欲裂的结果。她深吸了口气,合上眼。
她做了个梦,梦里有卞清方,还有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女子。是女子吧,穿了一身红衣,涂了大红的胭脂,好看得不像样。那双桃花眼上扬,顾盼流离,眉心画了点朱砂,红得像血。
那女子不知道犯了什么罪,被一大堆骑兵围着。她站在城墙上,被卞清方禁锢着,挣扎不开。
女子回头朝她扬了抹笑,大声喊,“阿脂,你要活着,看大运亡国……”
她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眼里还满是笑意,然后她好像死了,就这样躺在地上,再没有动静了。
安了不敢相信,瞪大了眼,要跳下城墙去陪他,被卞清方一把抱住,动弹不得。
“放开我!”
安了挣扎着挣扎着,误把卞清方推下城墙,自己也晕倒在城墙上。
女子被骑兵押送走,城墙下血红一片,安了猛地醒了。
周围已没有人了,天也亮了。
安了摸了摸眼角,发现一点湿意,心里有点莫名的滋味。
“一喜。”她喊一喜进来,问,“你可认识一个穿了一身红衣的女子?她生得很好看。”
说完安了自己都笑了,自个怕是魔怔了,怎么把梦当了真。
“没,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