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而就是使计害死了六皇子喜欢的花魁,嫁祸到四皇子身上,一石二鸟。
这些腌臜事往多了说听着也烦,往小了多也仅仅是见不得人。
榭庭宫的事传遍了整个皇宫,伊人也不出意外的被送到天牢。
这件事的大概就是宁王图谋不轨,勾通了榭庭宫的一个小宫女,企图谋害对太子。接着又怕事迹败露就一股子嫁祸到了那个小宫女的身上。
那个小宫女竟然就此扛下了所有罪名,被判处了死刑。
而宁王呢?自然也是与皇位就此无缘,只能一辈子待在那个王府,做个逍遥王爷。
真的假的皇帝都看在眼里,只是无意戳破。只是有意寻了个大雪连绵的天,牵着皇后到榭庭宫去探望卞清方。
太子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瘫在床上像一具死尸,卞毅关切地靠近卞清方跟前,去瞧清他病弱的可怜模样。
给他掖好被子,在看见他颈间伤时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私下攥紧了手,面上还是温温和和的,“皇后,吩咐下去,把榭庭宫的宫人都换了。”
香炉燃着,林脂盯了许久,在听到卞毅唤她的那刻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那张擅长花言巧语蛊惑人心的嘴一张一合,又编出一套推脱的说辞,“太子病弱,换了新的人反而伺候不好太子,皇上慎重。”
卞毅停下手上动作,狐疑地看着林脂,“你是在关心卞咸?”他说着还笑了起来,直起身子对林脂说,“你不是一向巴不得太子出点什么事才好吗?”
林脂捧起香炉,细细端详起来,神色自若地把香炉捧给卞毅看,“不是臣妾巴不得太子出事,是有人巴不得皇上废太子,”她眨了眨眼,“这香皇上可熟悉?”
香炉微微发烫,林脂捧到手酸都没见卞毅靠近一分,她笑靥如花地凑上前去,“这可是皇上足足给臣妾闻了两年的香,现在还能把这桩事安在臣妾头上吗?”
“臣妾比谁都厌恶这种手段,皇上可还记得?”林脂神色阴翳,眉眼浓浓的厌恶,“太子闻久了这个香神智不清,皇上该有同感才对,这是谁做的皇上看得分明。”
卞毅盯着林脂那双满是恨意的眼,猛地夺过香炉砸了个稀巴烂。
烟灰铺满地,扬起一阵接一阵的尘土,香气四溢,呛得人几乎窒息。
林脂将手抵在卞毅唇瓣上,“皇上最好什么都别说,太子也看过了,现在好好地去做接下来的部署。”
她松手,转身离去。
在眼眶打转了许久的泪也干了。
方才一切都只是为了保下卞清方,更为了保下他的太子之位,“我怎么可能还会被那些事伤到?”林脂在大殿门口一下笑了。
在那高台上,她作为林家嫡女接过凤印是时方才及笄。然后浸淫深宫,各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成就了现在的地位。却没人知道,是皇帝算计的她。设了一个接一个的圈,去哄她跳下,逼得她最后不得不为了林府上上下下一百多条人命,嫁给皇帝。
“大运会亡国的,”林脂笑的花枝乱颤,眼眶通红,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恨意,“阿卿死了,但阿卿的国终于打了进来,大运要完了。”她转身看了眼未合上的门,深深喘了口气,平静下来,“到时候就都一起死了吧,不管是卞咸还是卞毅,大运皇族的人,都该死。”
她从大袖里拿出火折子,打开吹了火,一双凤眼直勾勾地盯着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