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见皇帝只是笑,并不说什么,便有些不服气,又忙忙地让内侍展开另一幅画卷,道:“父皇,这幅雪山图如何?”
皇帝看向那幅徐徐展开的画轴,不由也吃了一惊:“这画的确雄浑大气,不错。只是......”说着,皇帝又凑近看了看,道:“这画中的雪山不像是我大安地形,却是哪里?”
一旁的二皇子突然道:“父皇,这是维君国的吟玉雪山。这维君国虽地处南边,却有这么一处雪山,山中白雪,积年不化,很是奇特。”
皇帝听了,淡淡道:“哦,那么这幅画不是我大安国民画的?”
太子忙道:“父皇,儿臣正要跟您说,这个画师正是维君国的第一画师,薛渐明。”
“维君国第一画师?”皇帝重复这这句话,神情看不出喜怒。
太子道:“父皇,这薛渐明不仅画好,还极通文墨,正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父皇,听说皇兄特别看重这位维君国的第一画师,前几日,还将他请到太子府上做客了呢!”二皇子俯身又道。
皇帝看着这个大儿子:从小到大,自己一心培养,给他最好的帝王教导,可他一心书画,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帝王的政事敏感。
而这二儿子,想到这里,他又看了看面前躬身俯首,毕恭毕敬的年轻人:真有些聪明太过了......
“父皇。”太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儿臣看这一幅雪山着实不凡,当属第一,父皇您......”
“你的意思是,让这维君国的画师来做我大安画院的新院首?”皇帝已经隐藏不住自己的怒气:“你怎么想的?这几日南方雪灾,维君国是怎么冷嘲热讽的?难道你在朝上没有听到吗?”
太子这才看到皇帝的怒色,有些反应过来:“听,听到了。”
“那你还让维君国的人来做我大安的画师,你还听不够他们他们的讥讽吗?”皇帝越说越气,举起手中金丝炭炉想要砸去,终究还是放下,仍是气恼道:“这次丹青赛你不要管了,让老二来。你给我滚回去就这次南方的雪灾写份策论交来!”
太子大骇,欲要再说,却看见皇帝铁青的脸色,只得低头慢慢告退。
太子走后,皇帝又转向二皇子,沉声道:“无非就是几个画画的,小道而已,你别学你皇兄,太过执着。”
二皇子恭敬道:“父皇,我倒是觉得,朝廷培养提拔一批画师也不错。”
二皇子看着皇帝不甚相信的神情,补充道:“父皇,很多百姓并不识字。朝廷的好处,大多百姓并没有看到,如果,能有一批画师,将父皇的天威龙恩画出来,将我大安朝廷的千万好处画出来,将百姓们过的好日子画出来……然后百姓们看到,你说这不是比皇榜告示来得快,来得直接,而且更有效力……”
皇帝听了,眼神从不耐烦慢慢变得火热起来,听到最后,竟坐直了身体,道:“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