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潮湿的牢房里,依旧是那趴着的姿势,脸上沾满了已经干硬了的饭菜。
张合敲敲木栅栏,“还没死吧?!”
“没呢。”
袁鹏飞有气无力的应答道。
“那就好,别耍什么花样。”张合冷冷的撂下一句话,便往外走去。其实他早就饿了,折腾了一天滴米未进,闻着饭菜的香味儿,他都能流口水了。
听着逐渐离开的脚步声,袁鹏飞斜过头往外看了一眼,张开手,虎形坠正在闪闪发光。估计用不着到天明,他就能恢复个五六成,到时候……
是夜,将军署的火炕烧的很旺,热乎乎的让人不愿爬起来。可是黑夫躺在上面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总觉得今天这事儿有点不对劲,可是怎么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有些不对。
披着衣服来到案桌前,他回想推演着这一天的事情。
把他放在他这位老乡的身份上思考,如果是他,有一身武力会被三个人制服吗?知道被抓后会死,难道不做个临终前的反抗吗?
要说,当时可是最好的时机,城门还没来得及关,如果有几分运气的话,还是能赶在被弓箭射死之前逃出去的。至于说会不会被骑兵追死,当时哪能考虑到那么多。
如果那么好的机会都放弃了,除非他有后手。
是他自己逃跑,还是有人会救他?
可是他也查过了,袁鹏飞除了军中的几个亲信手下,便再也没有别人了。
而那几个人,早在把袁鹏飞派出去的第二天,就被他找借口调走了,所以也不存在那些问题。
不为了求个心安,黑夫也不介意磨炼一下手下的士兵。他叫来了站岗的亲兵,“传我命令,岗哨加倍外松内紧,亲卫鞍不离马甲不离身,都给我时刻准备着,不得有任何放松。”
“诺。”
亲卫如实的去传达他的命令。而他下达了命令,心里倒是安稳了许多,回到炕头上搂着他漂亮的妻子入眠了。
黎明之前,是一天最黑暗的时光,也是人最瞌睡的时候,袁鹏飞却是非常的清醒。虎形坠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感觉臀部的伤势大概已经好了六七成,基本上不影响他的行动。
枷锁将他的双手和头铐在了一起,对于常人来说,想要解开是天方夜谭。对于他来说,那是不费吹灰之力,心念一动便将其装到了空间里,脚链亦是如此。
不得不说,有这么一个挂是真的舒服。白日里,要不是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弓箭手,以及随时都能追出来的骑兵,他早跑了。
当然,现在也不迟。
撬开监牢的门锁,他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值岗的狱卒没出意外的正在开小差,他也就顺带手的让这些人一睡不醒了。
张合跟他手下的刘百将正趴在桌子上睡呢,本来他是不想睡的,可是瞌睡虫上来了挡也挡不住,稀里糊涂的就趴下睡着了。手底下的人有学有样的开小差,他不知道,也就更管不了了。
袁鹏飞把其他人都放倒了,站在他面前却有些迟疑。粘在脸上的饭菜还没擦掉,一刀结果这王八蛋,好像有点便宜他了。最好的办法,是让他受尽屈辱,最后再结果了他。
说干就干,现成的枷锁和铁链给他弄上,堵好嘴巴,一刀下去,张合的身体都僵硬了。从此以后,他可以直接入宫服侍皇帝了。
“这是你自找的,别谢我。”袁鹏飞淡淡的撂下一句话,拿着钥匙向外面的自由世界走去。
当黑夫再次来到监牢这里时,脸是铁青着的。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是从内跑的。他清楚,张合是不敢骗他的,说是一百大板下去就是一百大板,一板也不会少。
那么,是什么让一个人一夜之间养好了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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