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安一眼就看中了那盆七彩君子兰,费了一番口舌才将它拿下买了回来。
回来后仔细叮嘱要细心的照料花草,尤其是那盆七彩君子兰,众人自是不敢怠慢,细心照料。
抬头就见有一衣着华丽的人梳着丫鬟的发饰在训斥小丫头,那丫头她认识,与露珠菁草的交情不错,不过,仗着主子的面子就在丫鬟们面前耍威风,她看不下去。
将花铲放下,她拍了拍自己的双手,朝着彩萍走去,“好大的威风!姑娘这是耍性子耍到我们澄一园中了?”因自小在死人堆里混,又随着上官竹到处游走,见过不少世面,她本就高挑,自上而下的盯着彩萍,她也渐渐的没了底气,有些讨好道:“姑娘是那位贵人?瞧着打扮似不像是叶府的人。”
她冷眼看着彩萍的行为,果然不管在哪里都会有这些趋炎附势,欺软怕硬的人,她转着自己手中的红绳,“不敢当,我可不是什么贵人,是小姐新收的贴身护卫。”
重英给彩英递了个眼神,小丫头捂着脸默默的退了下去,彩萍似乎察觉到了小丫头的动静,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而后又满是讨好的走向重英道:“原来如此,姑娘好容貌,这气质倒不像是个丫鬟,还以为是那位将门小姐!”
“谬赞,想来你就是彩萍吧,我叫重英。”
因露珠菁草都是好性子,平日里彩萍矫情做事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了,烟子来了后二人也不常碰面,于是也影响不了什么,但这重英样貌出众,又是个冷面美人,谁知会不会就被哪位公子哥给瞧了去给人家做妾呢?
于是也将自己原本的性子给收了下去,“重英姑娘来找我,可是有事情?”
“无事,只是瞧着彩萍姑娘刚回来就发这般大的火,有些好奇罢了。”彩萍在叶府这么多年,自然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在主子的地盘上作威作福,被人知道了不会有好果子吃,露珠菁草心善,可并不代表重英她也如此。
彩萍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是了,她这么多年在澄一园横行霸道也因露珠菁草二人将她看作姐妹,并未在十安面前插一嘴,而她又主要是照顾那只波斯猫,并不怎么在十安面前服侍。
重英似乎也并不想在纠缠下去,转身道:“彩萍姑娘,多的我也不想再说什么,好好想想,我这个人自小野惯了,看不顺眼的人或物,自然是要管上一管的。”
彩萍嘴唇张了张,想再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看着重英又拿起花铲细细的在翻土,百感交集愣在了原地。
.......
十安与父亲二人相互交替着照顾蔡氏,如今已经病情已经稳固下来了,只是人却一直没有醒,大夫讲那孩子已经三个月大了,经历了这一番事情母亲以后再难有孕,父亲听到消息后十分伤心,站在暖阁外的走廊上一直在发呆,人也整整瘦了几圈。
也怪她不好,以为只需要母亲小心些一直呆在叶府就会没事,却忘了叶醒尘,忘了任氏。
早前她瞧着瑶春似乎不太对劲,杏儿也不见了行踪,只好让露珠在暗处查,几日了效果收效甚微,突然想到了如今还在自己院中的重英,这种事情对于媚楼的人来说再简单不过了。
今晚父亲照看母亲,她回到澄一园顺带着做一些清爽开胃的小菜给父亲送去,当然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要麻烦重英,澄一园的两位侍从正打着盹,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头,院内静悄悄的,露珠本想叫醒二人,十安摇摇头,罢了。
如今主母在休养,这些下人也都懒散了下来,尤其十安已经有几日未回来住,就更是如此了,她今日不想计较这些,这件事情有一点很奇怪的就是一向温婉的任氏,为何在这时会突然的像变了个人似的,说她背后没人教唆十安是不信的。
定是有人在她身边说了些什么,才彻底激怒任氏而来大闹暖阁。
瑶春的反常,杏儿的失踪,让十安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此人想在叶府后面搞事情,然后让叶府乱套,一个家族如若从内部就开始烂掉,不用外人插手,也会慢慢凋零。此人好心机,不费一兵一卒就想扳倒叶府也是自不量力。
父亲如今被一件一件事情压身,又因为母亲,或许并没有察觉到这些,他们护了自己十五年,如今,换她来守护他们二人。
哪怕是拼上自己的性命!
她已经对不住外祖一家了,叶府她不能再辜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