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忽而,棉木请罪道:“冰面裂开并非偶然,因为......因为就是奴早在二小姐来之前就动了手脚的!”
“什么!你再说一遍!”蔡氏斥责道:“你可知污蔑小姐的后果!”
棉木额间的汗随着脸颊滴在地上,她道:“奴知,但,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请夫人明鉴!”
而后她顿了顿又道:“奴身份低微,又十分低调,大小姐正是看上了奴婢这一点于是要求奴婢夜晚在冰面动了手脚,而奴婢此次前来告知夫人,则是因奴婢方才死里逃生,希望夫人能庇佑一二!”
说罢,她撩起自己的袖子,只见白皙的手臂上呈现青紫状,而脖颈上仔细看也有一道红印,她恳求:“夫人,奴自知命轻贱,可奴却是被迫做此事,希望能得夫人垂怜!”
蔡氏迟迟没有出声,虽面色闪过一丝怜悯,但却并未出声挽留她。
大厅内众人皆屏息静气,而棉木则呈绝望之色,面如死灰般的跌坐在毛毯上,看上去十分悲凉,蔡氏思量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棉木姑娘先退下吧,容我想想。”
棉木谢过蔡氏后,垂着头走出了大厅,谁知面前有人持着灯笼踏雪而来,她缓缓抬头,面色一喜,竟是二小姐叶十安!她披着发疾步走来,与棉木擦肩而过时她道:“别怕,我救你。”
.......
十安是被嘈杂声吵醒得,露珠这几日一直贴身照顾十安,每晚就睡于十安的塌下,见她起身才道:“小姐莫生气,夫人在整顿内院,一会儿就结束了。”
“整顿内院?”十安反问道,这个时候整顿什么,她有些埋怨的看向前院,松了口气向露珠道:“罢了罢了!我睡不着,不如就去前院看看。”
露珠有些担忧道:“小姐,您如今身子刚养好,这外面风雪大,小心伤了身子,不如就别去凑热闹了......”
“不,我想去看看。”
刚走出厢房,谁知十安就遇到了棉木,那张陌生却又十分熟悉的脸。
前世,她嫁进陆府后,因到了父母忌日,于是乘着马车前去京中的鸡鸣寺为父母烧香拜佛,路途中偶遇打完胜仗回京的飞禾将军。
旁人都退居两旁,十安出于好奇卷起车帘也探出头看这位传说中大魏第一个封侯的女将军,她一身戎装英姿勃发,内着大红袍,外披兽面吞头连环铠甲,手中持着一把红缨长枪,座下一匹汗血宝马,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
可十安在看到那飞禾将军的脸时却僵在原地,这张脸她再熟悉不过了,就算时隔多年她也能一眼瞧出,这不是顾池鱼又是谁!
顾池鱼,顾太师之孙也,十安幼时最好的朋友,而在她十岁的时候顾家却因顾太师得罪了蒋太后而被满门抄斩。
她自小文武双全,尤其是那一手的花枪耍的由是妙。
她有些惊喜的从马车上下来,朝着行队前方的女子用力的摆摆手,可人群拥挤,哪里能看见躲在人群中的十安呢?
而池鱼得知她已经嫁为人妇时,修书一封递到了十安手上。
这才知晓池鱼就是当初那个她从翠菊手下救出来的粗使丫鬟,棉木。
她在信中颇为感慨就算十安未曾认出当年乔装打扮的她,却也还是会奋不顾身的来救她。
记得那时棉木被打的奄奄一息,浑身都是伤,她恰巧路过,见这丫头着实太惨,问道:“这丫头犯了何罪,要这般严惩?”
翠菊道:“二小姐,这死丫头手脚不干净,竟然偷了大小姐最喜爱的那支珠花,这才收拾她让她长点记性。”
“罢了,你们既然已经出了气,就放过她吧,本小姐将她赶出府就是了。”
翠菊等人碍于十安身份,只好作罢,十安知晓翠菊这人嚣张跋扈,而叶青性子温婉,也不怎么管,于是这些小丫头就惨了,十安吩咐露珠给了棉木一些银两,又为她安排了一个住处,这件事才算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