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指断善,争渡争渡~
……
终于,路障一清,他来到了世人眼中神秘的山水阁。
清幽~冷冽~神秘……这是他踏入这里的首因效应。清一色的格局,但懂行的人一眼便感到机关重重,不可低估。来往无白丁,但人及其少。
倒像是世外桃源,无喧杂,只有流水潺潺,荷叶在微风里的歌声。剩余的无剩余。
早早来到的牧城伫在阁桥石中,像画中人。
俯首天地之间,温文尔雅,不染尘埃,此处无纸却墨香四溢。
远处看着他,努尔哈赤的瞳孔映着的便是这样一幅画,赏心悦目?倒不是,几许复杂。
迈着平常极轻盈的步子,他走近中心。
“在下来晚了。”不咸不淡的语调打破这个等候。
“哦~在下也才到不久。”反应过来,牧城转身略有激动,彬彬有礼地向他行礼。努尔哈赤仍还他礼。
其实他来了有会儿了,努尔哈赤自然知晓。要不是路上他们的“争渡”,他可能也和牧城一样早到了。嗯,这个中原因道不明。
正想着这建州其中各种棋局,努尔哈赤只觉着这次来山水阁恐怕又要引起诸多的关注。无妨,嗯,就这样吧,或许越发清楚越发自信!
“牧某多谢公子不啬赴约,今日邀至山水阁一聚,只关诗词兴致。”牧城望着脚下的路,时而对着他说。
扑面而来的旋转风,卷起这两个人的衣摆、发丝,甚至脚步。
谈笑有鸿儒,就这般走进阁间。
时光变得很慢、很慢,但这里还是这里。
登斯楼也,则心旷神怡。远处的池塘,静止的、摆动的荷叶,或是远山眉黛,看不见形状的云层。
凭栏而倚,感受到这种极为轻松,显得平常的氛围。
“早在诗词比试之届,我就极其欣赏公子的才华,令在下望尘莫及。”牧城坦言,眸中流淌着几许真诚。
“承蒙才子抬爱,不过是些兴趣罢了,何谈望尘莫及!”努尔哈赤笑着,淡淡的,他这人从不大笑,对于高谈阔论是极为厌恶。
他知道,建州的几股势力对他的行踪很感兴趣,以及自己见了谁,不过越是这样,他倒越想看他们怎么行动,门缝儿眼看世界不是他的风格。
饱满的额头并不是任何情绪的体现,努尔哈赤这样说一则是他不过平平凡凡,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至于能把自己的兴趣发挥到极致,他相信任何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二则是觉着牧城过于“厚爱”自己,此语撇清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他不轻易接受突如其来的“厚爱”,外人又该如何看待呢?是吧!不见得!
这句话又另外一层意思,牧城自是听出来了。所以在心里默默感受这句话。
牧城脸上依旧保持一抹淡然的笑意,是和煦微风,自是一直墨香之人,“公子果然与众不同!牧某虽衔才子之名,但却不过空有头衔。”
他苦笑道,有些不以为然,“诗词不过情怀而已,无关人生。”他卓然的目光看着牧城,融入这风中,风无法掀起波浪。惬意而快活,但却有什么不同。
牧城顿时只觉眼前的人太过与众不同。格调的不同,是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