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顾平差点吓得背过气去,不过旋即恢复了理智。
看穿他纨绔外表的是三姐,那个甘愿十九年陪着自己当工具人的女人。
她再怎么聪明心细,终究还是一个古代人,觉得想不到魂穿系统之类的玩意儿,能想到的也就是这个故意装疯卖傻,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套路了。
想清楚这点后,顾平反而不慌了。
不就是演戏嘛,再换人设不就成了。
“其实我早在几年前就有所感觉,你平日里行事嚣张跋扈,但终究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事情,老师曾对我说过,你有天人之资,只是还没开窍罢了。他还说过,人在生死关头最能体现真实一面,听温知府说你在醒来时曾疑似得了癔病般高喊要做大侠,我就有所怀疑了。”
顾浣溪侃侃而谈,在她的视角分析下来,连顾平都差点信了那个不学无术,脑子里都是一坨屎的前身是个有远大抱负,心怀天下的奇才。
然而并不是。
看着三姐,顾平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
一个人得多关心另一个人,才能记住那么多生活中点点滴滴的细节啊。
“来,三姐喝水。”顾平给她倒了碗茶,然后低声问道,“那你喜欢我叫你三姐,还是药罐子?”
“那、那......自然是三、三姐比较好些。”顾浣溪的声音越来越轻,脸颊微红,总觉得他话里藏着陷阱。
“私下我叫你三姐,但这件事你不准和京城里那几位说,如何?”顾平开始着手忽悠,这事情还不大,总能瞒住,他并不排斥这个纨绔身份,有时候做事还莫名的方便,关键是现在他的当务之急是利用纨绔系统在这个世界真正安身立命。
那最好的活法就是先在这一亩三分地好好苟住,世界很大,未来有的是机会去看。
越大的背景就代表着越大的风险和变数,顾平自认暂时还没能力去承担这些,他只想在最低风险下最大程度利用身份背景。
“这、这,父亲母亲要是知道了,也能舒心一些。”顾浣溪每每念及父母两人渴望见顾平而不得的样子,就有点神伤。
明明是一家人,顾平却从不联系,从不回家,甚至连听都不愿意听一句。
她一直以为顾平在记恨父母给了这么一具身子,现在心结解开,第一时间想的就是通知远在京城的二老。
可看顾平模样,似乎还有许多隐情。
“那不成,没得谈。”顾平摆手,“你要是说出去,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你了。”
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你了......不会再理你了......理你了......
顾浣溪如遭重锤,连忙答应下来。
顾平不放心,还让她写了份保证书,按上手印,这才满意。
看到顾平笑嘻嘻地走出房去,坐在书桌边的顾浣溪一阵恍惚,总觉得幼弟变得很不一样了,可感觉却是那么舒心自然。
她笑了笑,抛却这些杂念,心里有些五味瓶打翻的奇妙滋味,同一个屋檐下十几年,要不是这次意外,顾平会不会一直瞒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