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再行军运转,而率先赶来的毛文龙部是孙传庭先找到了陈子昂。
“大人,兴京之役是很好,可是大人的战略计划中杀光所有人是解决不了所有问题的!”
陈子昂挠挠腮道:“咳,那只是战术需要罢了!”
孙传庭见陈子昂如此,着急道:“可是大人,我看到您部下带了很多毒药,都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陈子昂颦眉,暗思一下对孙传庭笑道:“放心,我不是野蛮人!”
“但您此举已经把自己推到所有人的对立面了,武安君善战一生,坑杀四十万军民之事让他掉了脑袋,您……!”孙传庭抓着陈子昂的胳膊!
陈子昂只是淡然看着孙传庭,这平淡的姿态让孙传庭突然感到一阵心虚。
孙传庭忐忑中,陈子昂拍了拍他肩膀:“我怎能不知以杀戮止兵戈,必将受兵戈所噬。”
“可文明和野蛮,书籍和教化总是欠缺血东西,这就是血的教育,没有武力的慑服他们,不彻底把女真族群狼性压制住,不让他们认同是我等子民,往后反噬更重啊……”
孙传庭怅然:“大人,哎……”
他孙传庭是狠辣,但攻城后便屠城杀戮之事他从未做过。
毛文龙虽然跋扈,但他也只是个武官,他那敢干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
而刚才的话,让孙传庭知道,陈子昂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这次要举攻于此一役彻底平顶建奴之乱。
想要让女真真正的慑服,靠的不是舞文弄墨,靠的是炽热的鲜血和冰冷屠刀!
陈子昂整理下自己的衣服,他骑上马,随后又跟孙传庭说些话:“伯雅兄,你知道吗,我梦中曾经有一个朋友,他在这片黑土地中生活,这里没有战乱,没有杀戮,有的最多只有少量嬉皮怒骂。”
孙传庭丧气道:“大人,您还是抓紧进行下一步计划吧,我们派遣的新式‘龙虾兵’,大人,您为啥起名叫做龙虾兵啊?”
陈子昂冷哼:“你管不着,继续听我说!那个……我朋友呢是女真族,他……”
“大人,有人来了!”孙传庭指着两道飞驰而来的骑士打断了陈子昂的回忆。
陈子昂看着两骑士过来,他暗暗嘟囔:“血腥和杀戮是解决不了一切的,但是最根本的是贫穷和没有生活的法子啊,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弑杀啊!”
“大人,豪格的队伍已经快要抵达了,他们之前行军休息了一些时间补充马力!”伪装的斥候上气不接下气道。
陈子昂心中暗喜,脸上却风清云淡道:“好,你们有功了……”
陈子昂又看向身后一人:“向多尔衮和阿敏报告杀代善消息的人都解决掉了吗?”
“报信人数太多,我等无能!”手下低头愧疚。
陈子昂滋叭下嘴:“计划终究做不到百分百完美,没事,只要他们的粮草和军火出了事,他们由不得不心疑!”
人心多变,征战沙场的人心思敏锐多变。
实际上陈子昂到现在,这一切的计划都在进行一场豪赌。
赌的是建奴现在人心不稳,各不信任,他趁此机会让他们窝里斗,制造混乱,所有的一切都是让建奴无暇顾忌边疆明军调动。
火枪终将取代骑兵,但是大明新式轮式战车,现阶段是无法赶上建奴大军行动的灵活!
陈子昂是个完美主义者,大明新式队伍早就可以和建奴野战的能力。但他不惜以身犯险抵达这里,就是为了一举挖了建奴的根!
……
沈炼绣春刀呲溜一下抹了一个建奴守卫兵的脖子后,他喘息道:“这真他么的疯啊!”
赵靖忠鬼鬼祟祟的看着前方戒备森严的粮草库暗暗叫苦:“一百二十号人,去攻击敌方的粮草库,我……”
沈炼刀子一拍赵靖忠打颤的腿:“走,大人不是交代了,这事成了,你就自由了!”
赵靖忠呸的一下吐口唾沫,他脑海中不由浮现那次生不如死的感觉:“希望有命能活着过日子!”
“肯定有命,咱们是制造混乱,他们内部兵力不多,现在都自顾不暇,相信自己!”沈炼擦拭一下自己的绣春刀,随后手臂挥舞,十多个被沈炼和赵靖忠蛊惑的汉军背着沉重的行囊小心靠了过来……
又过了片刻,一声比较低迷的鸟叫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