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杀人难道还有什么稀奇的吗?弗雷德!”他身后的男子高声道:“你比在场的所有人都像个刽子手,哈哈哈,可惜,今天我才是你的刽子手。”
男子被自己的冷笑话逗得哈哈大笑。
阮今终于注意到了男人嘴里的名字……压根就不是自己的姓名啊!
“放开我,狗日的!我根本就不是弗雷德!”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在看到高台之下无数堆砌起来的尸体后,他感觉自己嘴巴里头的痛感仿佛都消失了。
“噢,弗雷德先生说他不是弗雷德。”披着皮质围裙的男人撩起自己披散的头发给他看:“难道我屠宰码头的阿曼德还会看错人吗?”
阿曼德再次把阮今给揪到高台之外给众人展示,人群中不时有人附和这就是弗雷德,还有人举起手里头的遂火枪朝高台上射击。
“TMD,别随便朝台上开枪,行刑仪式还没开始!”抱头躲蹿的阿曼德怒吼,阮今也被搽脸而过的弹丸吓得几乎尿裤。
歪日,还有枪!!!
完了完了,看来我小今今今天是难逃一死了!
好在枪击总算是没有在继续下去,因为人群中如众星捧月的那个人从腰带中掏出了自己的枪。
“不要干扰仪式。”
她黄鹂般美妙的声音平静说出简单的六个字,却令原本燥热的众人顿时噤若寒蝉。
难得场面突然安静下来,已经心灰意冷的阮今见状顿时又生出生的希望,他凄声大喊:“我真的不是弗雷德!我的名字叫阮今!我的名字叫阮今!”
涕泪俱下,又痛又害怕。
他凄厉的声音在峡谷之间回荡,他已经注意到了台下那个戴着个电影里那种中世纪船长帽的女人,只要引起她的注意,自己说不定还有救。
“我的名字叫阮今!”
“哦?”
那位身份一看便很尊贵的女人终于扬起了她白皙尖俏的下巴,并用她比蓝色的眼眸审视着阮今。
“阿曼德,把他再放得近一点!”
“是的,厄运女士!”阿曼德的声音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一般,一个字——从心。
他赶紧趴在满是血污的高台上并两手托着阮今身后的木柱,看得出臂力惊人。
阮今异常忐忑,他紧张地看向那位被称为厄运女士的女人,自己的生死可就全凭她一句话了!
“弗雷德先生,虽然你俊俏的脸庞变瘦了变脏了,但是应该还瞒不过我的眼睛,呵呵,阿曼德把他再举高高……既然弗雷德先生怕死,那我就亲手赐给他一颗子弹。”
她话音刚落就将手中造型奇特的手枪遥遥指向了阮今。
“我特马……”
阮今见状简直就要抓狂了,怎么谁都认为自己是什么狗屁弗雷德?!
这情况还能怎么办……给她讲个段子吗?
讲个屁啊!
他恶狠狠地看向那个把枪口对着他的女人,原本还以为这是个救星,没想到看一眼就要亲手送自己上路,歪日……这女人竟是该死的好看。
赣!
阮今把自己脑子里头一瞬间的情绪赶出脑袋,人都要死了,美女好看又顶个屁用!
“老子真特码不是弗雷德,不信你把老子放到面前好好看看,草!”
“不准冒犯厄运女士!”
阮今破罐子破摔的话一出口就被举着他的阿曼德一把拉下一顿猛揍。
阮今泪流满面……鼻梁断了。
“阿曼德,把他带下来给我看看。”
正当阿曼德沉重的第十一拳要打下来的时候,高台之下传来了女人优雅似乎不带一丝烟火气的指令。
阮今满脸鲜血滋滋的流,但是脸上却不由颤抖着笑了起来……尼玛,还有希望!
“是的,厄运女士!”阿曼德闷闷的答了一声。
阮今被他从柱子上解了下来,当然手上还绑着系的死死的麻绳。
阿曼德带着他从简陋的木梯盘旋而下,准确来说,依然是强壮的阿曼德提着小鸡一样的阮今走到了高台下的广场上。
阮今半点没有试图挣扎,一来阿曼德的怪力实在恐怖,二来……这副身体真的是已经虚弱至极了。
“您好,厄运女士,愿蛇母保佑您。”阿曼德一手提着阮今一边恭敬行礼。
被称作厄运小姐的女人毫不介意阿曼德身上浓郁的血腥味,她对着阮今笑道:“抬起头来。”
阮今这才慢吞吞的抬起自己的头,在低着头的时候……他在努力思索着如果自己真的跟那个劳什子的弗雷德长得一模一样的话,那自己是不是就真的捐了。
但是当他抬头的那一瞬间,他脑子里头千万条不成立的逃跑方案和搞笑段子全部一秒钟烟消云散。
他看着眼前一头血色红发的年轻女人,目光呆滞,只是怔怔道:
“好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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