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湘看着碧落搬着酒出去的身影,房间内又空旷了,她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一些失落感……
“备车去丞相府。”褚湘对门外侍卫说。
午时的太阳照人身上十分暖和,可陈佩环却在房内坐着。
梳妆台前,佳人脸庞照影在圆铜镜前,即使那泛黄的镜面也演不住她那面容疲倦的模样。
“小姐,二王妃来了。”玲儿进来对着陈佩环说。
陈佩环此时正在把玩着那日余承钰送她的胭脂水粉,她至今还眷恋上面曾经的味道。
离开了梳妆台前,走了十几步,陈佩环缓缓地坐着矮桌前。
烧好的茶已热,房间里还带着点茶的清香。陈佩环刚倒完一杯茶,放在对面。
褚湘不紧不慢地走到屋内,陈佩环本来想起身行礼的,“不必了,陈姑娘,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褚湘爽快地坐在了陈佩环的对面。
“不知姑娘前来找我何事?”
陈佩环是疑惑的很,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大事可以和褚湘谈,除了一个人……
褚湘喝了一口面前的清茶,尝出了点味道,是二级龙井。
“陈姑娘,我就直说了,”褚湘放下了茶杯,“我觉得你和余承钰真的得面对彼此的内心了,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的,你的事儿他都知道了,他也愿与你一同承担。”同时还告诉了陈佩环这番话她也对余承钰说过。
陈佩环矮桌下的双手,听着就越发攥紧了,眉眼间也有些变化。
“我,我害怕有人会伤害他。”陈佩环憋了好半天吐出这么一句话。
她是不想挑明了说自己父亲,毕竟,这搁谁那儿都不好过。
“你难道就想与他这么算了?还是你觉得余承钰承担不起你对他的这份喜欢?”褚湘显得在意,她想看陈佩环会作何反应。
步履轻盈,一人从后边走来,褚湘看着陈佩环的眼神向上抬起,刚想回头,脖颈处被一掌击晕。
陈佩环稍有不悦,“父亲这是何意?”
陈望绕过了倒在地上的褚湘,瞟了一眼,“我知道她是来与你说什么的,不过既然她是西歧的人,我也不会做什么,”面露和气,“倒是你,你的事儿我也考虑了几日,为父以前是对你太苛刻了,现如今你如果想和那二皇子来往也不是什么问题。”
自己父亲会如此好心,陈佩环是不敢相信,她坚信一定是有什么条件的。
“所以父亲还想说什么?”
“不过你当真对那二皇子有情,那这位呢?”陈望示意自己女儿看看倒地的褚湘。
她,还真没想过。陈佩环一直都是围绕着她的承钰哥哥去做考虑,现如今父亲已经宽慰自己,可以让自己和承钰哥哥相处,但褚湘,陈佩环是没顾及到的。
陈望继续说:“你若是没有想好,为父告诉你,你与那大皇子二皇子皆可如往常一样和睦相处,只是最后的立储之际,我希望你偏袒大皇子,并且能够让他信任于你。”
陈望自知以前是对陈佩环管束太紧了些,如今倒不如趁早摆立场,跟她挑明了说。
“父亲的意思是要我移情于大皇子?”
“你可以这么认为。”
既然如此,都说明白了,陈佩环知道自己父亲最开始的想法仍然没变,不过值得让她庆幸的是,陈望不再会轻易伤害余承钰了。
“好。”陈佩环欣然接受。
“来人,把二王妃送回永和殿去。”陈望一声令下,门外两个侍卫就进来将褚湘扶了回去。
陈望当初的想法的确变了,他以为不让陈佩环看看自己的手段,她是不会轻易听从的,结果适得其反,如今倒是可以宽慰些,让她来往也不是什么大事。
房内。
“公主,你可醒了。”碧落两只炯黒的双眼盯着床上的褚湘。
她才刚睁开眼,就被碧落这么使劲望着,“怎么了?”褚湘揉了揉颈脖周围,有些余痛。
“公主,你可不知道,两个送你回来的侍卫说丞相府遇袭,刺客盗财声东击西,无意伤了你就逃走了。可把碧落吓坏了。”这一通说辞被碧落说出来还真是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光天化日之下,戒备还算森严的丞相府都能遇袭,褚湘是深感怀疑,自己明明和陈佩环谈的好好的,陈佩环突然抬眼望着自己后方,如果是刺客,表情也不会那样自然,那就只有陈望了。
褚湘也不知道陈望将自己打晕意欲何在,不过没有伤着自己,也算是看在了面子上,不想与他挑明计较什么。
“好,我无碍。”褚湘顿了一下,“现在几时了?”
“公主你是辰时去的,一个时辰之前侍卫将你送回,现在快到午时了。”碧落回到道,“对了,少主要回来了,估计快到永和殿了。”
褚奕栾,那可不能让他看见自己这副模样,不然问东问西,他参与进来也无用。
“快,碧落,给我衣裳!”褚湘连忙从床上翻了起来,接过了碧落递给她的衣服,穿上鞋就去后厅候着褚奕栾了。
“妹妹,我可想死你了!”褚奕栾走进前门就向褚湘跑了过来,一把抱住。
褚湘推了推他的身子,“坐下说坐下说,”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粘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