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楼的地下室这边,当血泣蜥蜴喷出一股血流的时候,加齐尔大吃一惊,他愣愣地对因费尔诺问道:“刚才那个白光是安妮小姐身上发出来的?”
因费尔诺点点头。
“那刚才……”加齐尔指指地上的那摊血污。
因费尔诺扶着额头:“安妮被这血给喷走了……”
加齐尔也不禁有些张口结舌,喷血是血泣蜥蜴的自我保护方式,对着那只魔鬼都没有喷血,反而似乎喷了易安妮一头一脸的样子。
最后,他只得呐呐问道:“安妮小姐她没事吧?”
因费尔诺摇摇头:“有空再去问问,我们现在还是把这里的事做完吧。”
加齐尔想想也对,他走上前,对着趴在柱子上的黑色蜥蜴伸出手,那蜥蜴张开大口,口中的舌头团成一团。加齐尔知道,这一团舌头其实能伸出接近半米的长度,加上印第安的巫术,这舌头的能力也变得更加魔幻,这也是刚才缠住魔鬼的那道黄光。
那团看似粘腻的舌头在加齐尔的示意下缓缓松开,一颗淡黄色的鹌鹑蛋大小的珠子落在了加齐尔手中。
“这就是以龙血的力量封印起来的魔鬼了。”加齐尔说着,将它拿在手中观察。
珠子的表面并不光滑,反而有不少细微的裂缝,裂缝之中是黑色的,在黄色的表面上非常明显。
加齐尔指着珠子表面的那些裂纹对因费尔诺说:“这封印的效果果然不太好,大概最多也就撑一个星期吧。”
接着,加齐尔小心地把这颗珠子放进一个天鹅绒小布袋中,好好收了起来。
保镖虽然也对这只蜥蜴和封印魔鬼的珠子感到好奇,但是以他在这里的角色来看,他最好还是不要去掺和这些神秘学方面的事情。
经历了刚才那个“游戏”,他也知道加齐尔和因费尔诺也在有意识地让普通人避开和魔鬼的直接接触。
以刚才的“游戏”站位来说,最危险的自然是首发站位的易安妮;第二危险的则是去拍魔鬼的因费尔诺;最为重要的是在自己原先的站位上设置捕捉魔鬼陷阱的加齐尔;他那个站位反而是最安全的,这也算是一种保护吧。
现在既然魔鬼被封印起来了,保镖看向地下停车场的楼梯口处。
“出口出现了!”他兴奋地喊了起来。
因费尔诺点头示意他知道了,用足尖点点几人之前的“游戏”场地中间的那块暗红色区域:“暂时至少两天内都不会出什么大事了,我们需要找建筑工人来把这里挖开。”
加齐尔也说道:“你先上去和宪德说一声这里的事情,我和因费尔诺在这里做些准备工作。”
保镖表示明白,帮着加齐尔把装着各种材料的大包从骨灰圈中拎到游戏场地一旁,然后小跑着朝楼梯口跑去。很快,他的身影就随着脚步声消失在了楼道之中。
把黄色珠子交给加齐尔之后,血泣蜥蜴又回复到了之前的干瘪模样。加齐尔在祝祷了一番之后,才将它重新收回那个很大的玻璃瓶中,然后又回身开始用柔软的小刷子开始收拾他之前画的骨灰圈。
此时,他还在疑惑着:“龙种为什么会对安妮小姐喷血呢?难道是睡得太久得了老年痴呆?”
易安妮曾经怀疑过因费尔诺没有表情,这时候听到加齐尔的念叨声,因费尔诺还是忍不住轻笑起来。
对着加齐尔疑惑的目光,因费尔诺也只好解释道:“安妮魂体的时候似乎需要摄取能量,所以她可能‘咬了’一口你的龙种。”
加齐尔这才恍然大悟:“就是我说魔鬼的力量侵蚀进来的时候?”
因费尔诺点点头。
听说这原因,加齐尔也是忍俊不禁,脸上的笑容也和蔼起来,他一边拿出其他材料开始在暗红的地面周围摆上,一边对叉着手站在一旁看他摆阵的因费尔诺说道:
“我孙子以前也做过这种事情,明明是小孩子的恶作剧,结果所有人都以为是出了什么可怕的大事。”
说这事的时候,加齐尔满脸的皱褶仿佛都舒展开来。
全世界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说起自家儿孙,因费尔诺也就识趣地接上这个话题:“你孙子现在在做什么?”
加齐尔笑着说:“他在美国的大学读历史系研究生,主要研究的是北美原住民的历史,经常跟着他的导师跑各种遗迹。”
“这还挺符合你们的身份的。”因费尔诺赞同道。
“唉,”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加齐尔叹了口气,“我其实并不希望这孩子学这个……”
“咦?这是为什么?”因费尔诺反而觉得奇怪了。
加齐尔拿着自己手中的阵法材料示意了一下:“太危险了,一旦你有这方面的知识,你就会不断遇到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