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说,如果你想要那栋别墅你就拿去,我觉得它对你更有意义。而且,我已经收了你很多钱了,我的生活费都是你给的,平时送我礼物送得也挺多挺贵。”
“你不说你只在乎钱吗?”
我以为因为淋浴的水声而听错了,问:“什么?”
梁秋涧转过身去,把头放在莲蓬头下淋:“你开始和我计算钱了吗?”
“我不……”我还没解释完梁秋涧就用冰冷的语气接了下句,“你拿着吧,吕月白没住过。”
我还没见过梁秋涧如此不耐烦的样子,心脏开始发紧,我怀疑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么一次我都接受不了,结婚后漫长的日子呢,总会有争吵的时候。到了那时可能会变得慢慢麻木吧,可要是麻木了,结婚还有什么意义?就算不是贫贱夫妻百事哀,但那种寡淡无味又摇摇欲坠的婚姻也够折磨人的。
我躺回床上,由于在我读研的国家是午觉时间,所以我入睡得很快。半梦半醒之间感到一只大手伸进了我的衬衣,随后整个身子都贴紧了我。我发誓梁秋涧在那晚受了什么刺激导致借我撒气,但由于是在他父母家,怕弄出太大声响被听见,于是全程野蛮又压抑。
到了凌晨他才带我去浴室淋浴。
“抱歉,我今天太冲动了。”梁秋涧帮我按摩着肩膀。
我无力的摇了摇头:“没事。不过,你怎么了,何亦和你说什么了吗?”
梁秋涧沉默了半响,关了淋浴头说:“我加入无国界医生组织了。”
“无国界医生?”
“是的,三个月后要去进行援助。”
“所以我刚回来你又要走,那你去多久?”
“半年。”梁秋涧说着就要吻我。
我避开他的唇:“你去哪里?”
我心中祈祷着他避开那个答案,然而他还是回答:“非洲。”
我没立马接话,擦干身上的水回到床上,梁秋涧也上了床从我的背后搂住我。
“你要去非洲有什么可生气的?”我故意问他。
梁秋涧难得说话犹豫不决:“我……可能有点奇怪吧。”
“那你就不要这么奇怪,开开心心的去非洲吧。”
我感受到梁秋涧浅浅的笑容:“我可能做不到。”
“因为要面对那片土地而紧张内疚吗?”
梁秋涧揉捏我上身的手停了停:“不是的。”
我当时没懂,但后来我好像明白,那一刻梁秋涧是舍不得我的,或者说——他舍不得这刚平定下来的生活。但他又无法不去尝试参加无国界医生组织,因为想解开心中多年的郁结,谁知真的被选中。
当时的我感觉很累,却也习惯了,连二表妹说我和吕月白很相似都能坦然接受。
“梁秋涧,你还要娶我吗?”我睁开眼睛,盯着被我放在床头柜上的那枚戒指问。
“当然。”他的语气很温柔,像在哄小孩。
“梁秋涧。”
“嗯?”
“如果我五十岁了你还会对我好吗?”
“我认为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子没理由嫌弃一个五十岁的大妈吧。”
我转过身用拳头捶他的胸口:“去你的大妈,你这个糟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