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柏夙又不在瑞都,有谁知道她做什么。现今定是保护好自己为重。
“可让我如何信您?若您下个月的时候反悔了怎么办?”
任梦西将手伸了出去,将一张纸递到柏夙面前,柏夙自己看了一遍,是张字据,白纸黑字清楚写着他刚才说的条件。就差双方写名字了。
“看清楚了么?”
柏夙点头,“您一开始就写好了?”
任梦西把纸拿了回去,“把你身上的匕首拿给我。”柏夙把匕首递来去。他用嘴要咬开了匕首鞘,冲个握着柏夙手掌侧边划了一道血口子,指尖染血,按到了字据之上。
“签字就可以了,为何您非要用这种方……”柏夙看着他手上的口子,他划的又长又深。他对自己都这么狠,对别人怕不是如狼猛蜂毒般可怕。
任梦西把匕首重新合上,扔给了柏夙,“与写字相比,红指印不是更为正式。我是怕你不信我。现在你把这个按了,如果我违约,你便可以拿着这张纸上衙门告我。”
柏夙像任梦西一样,把匕首打开,冲自己的手割了一刀。虽按着做了,心里却觉得他多此一举。一月之后,如果他没有给玉佩,柏夙毒发身亡也没人会去告他。
“怎么这么多张?”柏夙本以为顶多就两张,没想到两张又两张,自己血都流干了,仍没有按完。
怪不得刚才他划自己时那么用力。
“两张你不怕我反悔?你我各一张,我若真反悔,找人抢你手里的不是很轻易之事?我手里的更简单,随手一撕而已。这么多张你可藏于我找也找不到的地方。有备无患。若你不想继续按也没事。”
“那我还是都按了吧。”
事后,任梦西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干净的贵重丝帕,小心缠住了柏夙的手掌。柏夙不可置信的盯着他。
这人到底是何意?不会又是前几日在畅游楼的意思吧。
——
前方山积波委,只有一条长如银河的石梯,柏锡两步并作一步,早早登到了石梯尽头。底下爷爷拄着拐一摇一晃,不紧不慢的走着。
“爷爷,你快些,长老们马上出关了。”柏锡冲着爷爷大喊。
这声音似透过天际,越过地底。循环在爷爷耳边盘旋,“臭小子,你走那么快喊起那么大声干什么?出关就出么。喊的我耳聋你才高兴是么?”
柏锡见爷爷依旧走他的鹅行鸭步,便耐不住性子,蹭蹭向下跑到了爷爷身边。蹲下身,将爷爷背起,“你孙子我怎么会想您聋啊?快点走,不是想快些知道这瑞都劫难的破解之法么。”
“你连到都没到,怎么知道有破解之法。如果没有。要是一会知道没有办法,你可不要像死了丈夫的小媳妇哭哭啼啼。”
柏锡脸色有点难看,他知道爷爷这是拿柏夙走的那天他哭说事,这些天,爷爷不知道说这事了几回。“爷爷,能不再说了么?下回你走了,我保证笑到下吧掉。”
“走,走,我叫你走。你走之前我得先送你走。”爷爷背手拿起拐杖朝着柏锡屁股重重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