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桑十一来说,两人的讨价还价并不顺利。裘安生的话里话外都带着排斥、嘲讽和敌意,她再真诚的话在他听来,都是别有用心。她只得问:“你能接受的赔偿金是多少?”
“我刚刚说了,七万。”裘安生的语气很冷,看着她的眼神没有温度。
桑十一摇摇头,低着头说:“七万太多,我不能接受。”
“所以,我们是没有谈妥?”裘安生垂着眼眸开口。
“我希望还有争取的余地。”
“争取?”他扯了扯嘴角:“你是指,你把赔偿金争取三万?”
桑十一喝了一口咖啡,“我只能接受三万的赔偿,你考虑一下。又或者说,再让你认识的修理厂重新做下定损,看看是否需要七万,又或者是否是他们虚报了价格。”
“既然这样,你何不跟我一起去,看修理厂的人怎么说?”裘安生问:“我们两个人都在场,对方说什么,你也不用怀疑我转述的时候是否有遗漏,不是吗?”
桑十一摇摇头:“不好意思,我最近实在没有时间。要不然,我确实可以带认识的朋友去现场。”
裘安生再次点头:“我明白了。这就是说,我们这次谈判是谈崩了。”
“价格差了一半。”桑十一说:“确实不是我能接受的赔偿金额。”
他摆出闲适的姿态,靠在椅背:“你的意思是不用私了了,是吗?”
桑十一抬眸看他,“如果没有诚意,我也不会在这里跟你谈价。”她想了想:“要不然你先回去再看看一下,如果能接受就接受。”
“如果不能接受呢?”他问。
“如果不能接受,那你就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她放平了心态,坐正身体,淡淡的说:“我的责任我承担,不是我的责任,我一概不认,你想找谁就找谁去。”
裘安生听出来了,她这是打算耍无赖了。
是啊,耍无赖,这不是她的绝招吗?而且,只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