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怔住,她继续解释道:“你看啊,这么大个太阳照着我,虽说我戴了帽子,但我身上依然炎热呀,我又不能离开这擂台,搭个棚子,给口水喝吧。”
她心下觉得不服,这比武也没有个中场休息,那些个看官坐在高阁楼台处,他们自然是舒爽了,看累了看饿了还能在阴凉处酒肉饭食,或是叫人搬来竹椅小憩一会儿,让婢女等到精彩处把他喊醒,好不快活。
而她却要站在这擂台上晒太阳,还没有叫停的权利。
“这……”这以往可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啊,再说他是第一次负责这种事项,以前出没出现过,怎么解决的也不知道啊。
徐逸昂正为难之时,少年忽然一掌拍在他上臂,他条件反射般的跳开,要与对手拉开一定的距离。
他一跳,跳到了擂台边缘,待看清究竟是怎么回事后,愣了一愣,微微朝少年方向作了个揖,跳下擂台。
薄纱下,她一双美目微微含些怒气。
此前她站在擂台上,薄纱蒙面,人看不清她的面容与神态,但拥有透视的异能之人便知道,她一直是不笑不怒。
眼看人家制服男动摇,她再说上几句,人家也许就应允了,天气热,她就是想讨口水喝。
谁想到,半路杀出个使暗器的。
暗器是从她后背来的,但制服男还站在她前面,她若一人躲开,这飞镖便要冲着制服男去了。
虽然这男的已经是玄武军中一员,想必也能躲开,但她是下意识地做推开他的动作。
还好她事先填饱了肚子才来,不然此刻,她也许就赌气下台吃饭去了。
坐在阁楼上的人们,听到一清冷的声音道:“喂,你暗器使的也太烂了吧。”
她转过身来,看清来人的容颜,有些意外。
她想象中,使暗器的人,即使外表装的再像正人君子,也藏不住眼里的阴森。
但此人……眉如毛虫,又粗又浓,横在两个大眼上面,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脸也生的俊朗,皮肤黝黑。
头发像未曾打理过,乱糟糟地披散下来,一边脸上不知用什么东西划了黑的三道横杠。
他穿一件皮革的袄子,说是衣服,不如说是几块布料更为恰当,露出壮硕的双臂,下身也只用一块皮革的布围着罢了。
他的裸露的肌肤,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光泽。
哪……哪里来的野人?
“暗器不是我使的。”他手在胸前环着,“反正,你站在擂台上,只管接招,不是吗?”
这倒没错,想来这使惯了暗器的人,也不愿来这擂台上比武吧。
江秋收敛了心思,她右脚往后退一小步,手拉开,扎好马步,摆好架势,示意对方出招。
对方似乎丝毫没有要保存实力的意思,只见那浓眉大汉松动下筋骨,闭上眼活泛丹田之气,他体外便慢慢萦绕了那火光,一寸一寸将他包围。
待他睁开眼睛,一时狂风乱作,吹的楼上楼下众人衣襟散乱,女眷们花容失色,各处墙垣上突然出现了数位身着玄色制服的人,保护看客们的安全。
擂台上,江秋早将其手按在帽子上,什么都可以被吹走,这顶帽子不行!
这大毒太阳下,没了这帽子,她得有多遭殃?
一会儿,狂风停止了,火光依然包裹着那大汉,他的头发也因身上之气仍浮在空中。
他额头上似被烈焰灼过,灼出一个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