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问旁边的人,谁看见我摸她了?”陶以明接着耍无赖。
徐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她来上海之前,对这边的上流人士充满了幻想,她以为上海的男士都是饱读诗书,风度翩翩,没想到陶以明竟如此厚颜无耻,他甚至还不如自己在土匪寨子里遇到的那个少年。
徐培抿着嘴,他看了一眼徐念,似乎在判断自己的妹妹有没有说谎,他从小看着这个妹妹长大,她不是那种谎话连篇的人,他是知道的。
但徐培接下来的举动,还是出乎了徐念的意料。
他并没有帮自己的妹妹讨回公道,而是正相反,脸上陪着笑,给陶以明道歉起来。
“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我妹妹刚来上海,没见过世面,请您原谅她的无礼。”
“哥!你——”徐念委屈地叫道。
“你给我闭嘴!”徐培冲徐念吼道。
徐念的眼眶泛了红,她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的二姐徐慈平日里吵吵闹闹的,此时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靠过来挽住徐念的肩膀,抚摸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陶以明见徐培道了歉,他自己心虚,也不想继续纠缠下去,摆了摆手,示意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真是倒霉,本想今天在老乡会上泡个妹子,没想到连手都没牵,还挨了一巴掌,在众人面前现了眼,陶以明灰溜溜地从人群里挤了出去,离开了舞厅。
“我们也走吧。”徐慈轻轻推了一下徐念,兄妹三人也离开了舞厅。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当徐念坐上大哥的车,他教育起自己的小妹妹来,“你知不知道爸爸的很多生意都要陶行长帮忙,你在这么多人面前让陶以明难堪,不是给爸爸添麻烦么!”
“但愿陶以明今天回去不会跟他父亲提起此事。”徐慈忧心忡忡地说道。
“是他自己做的不对!”徐念辩驳。
“那你也不能在公众场合打他呀!”徐培在前座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也不能全怪念念,谁能想到陶家少爷是这样的人呢!”徐慈为妹妹说话。
“唉——现在生意难做,往后你们出去玩也小心些,别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徐培把她们送回家里,徐念回到家,一下子扑到床上,大哭起来,明明是她受了委屈,可是却挨了大哥的一顿批评,徐念委屈极了,泪水打湿了白色的床单,她把房门反锁,谁也不让进来。
“这是发生了什么?”徐父不明所以,问他的孩子们。
“徐念在新世界舞厅打了陶行长的儿子一巴掌。”徐培把前因后果给徐父说了一遍,把他也气得够呛。
“徐念,你给我出来!陶家少爷多好的条件,你不好好把握,还打了人家,真是不像话!”他拍着徐念的房门,让她出来。
“算了吧,我已经教育她了,这事陶以明也做的不对,唉——没法说!”徐培劝他们的父亲。
房门外的谈话声逐渐远去,徐念哭累了,躺在床上睡着了,她忘记关上窗户,院子里的蔷薇在夜色的掩护下一朵一朵地盛开,香气弥漫进少女的房间,少女翻了个身,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