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轻戈抿了抿唇,收回刚刚突然出现的不好情绪,朝周亦亭扯出了一个笑脸,“好吧,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收留你这个有家不归的人吧。哈哈哈······”
看你跟最亲最爱的家人吵了架,伤了情,又伤了心的份上;看你在这个时候,我身心皆受了伤,需要你陪着我的份上;看在你是我闺蜜的份上,收留你啦,周亦亭。莫轻戈云淡风轻似的看着周亦亭的脸,心里暗道。
“啊,莫轻戈,你是因为我可怜才收留我的嘛,而不是因为我是你最爱的好闺蜜的嘛,你又特别想我,你不想我回家找我妈,扣留我的嘛······”
看吧,吵架又怎样,受伤又怎样,心头不舒服难过又怎样,最后还不是会,满血复活,立马又蹦蹦跳跳,“祸害”他人了?
嗯,莫轻戈就是那个“他人”中的人,要被周亦亭“祸害”的人。
周亦亭又要作她了啊!妈妈,救命啊,救命啊!
远在C城家里的莫妈妈:“······”
“周亦亭,你闭嘴吧你!”
莫轻戈不想继续跟周亦亭糊掐乱扯,拿起喝完水的空杯,起身往开放式的厨房走去。她要去洗杯子。
“咦?轻戈,你的右脚怎么了,怎么一瘸一拐的,你是去干架去了吗?”
真相了啊你,周亦亭!
周亦亭不可思议地看着莫轻戈穿着居家平底拖鞋,在自家平滑的地板上,也能走出······走出那样不平衡且别扭又怪异的走路姿势。坐在沙发上仔细观察了几秒钟后,才发现,莫轻戈的左脚裸偏上一点,贴了一贴帖子。
周亦亭那是什么话啊。谁说脚受伤是去干架给伤的,摔了一跤,脚伤了不行吗?
不过,莫轻戈不得不佩服周亦亭眼光的毒辣。她这脚伤,是去干架弄伤的,是跟邱君煜和钟微微他们俩干架弄伤的,是结束她的一段感情弄伤的。她没有天大的本事,一个人打不过他们两个人。他们毫发无损,她却落得崴伤脚,得静养两周才能痊愈的下场,是她倒霉,是她不自量力自讨苦吃。
一想到这里,莫轻戈感觉脚上的痛楚更清晰了。轻轻走两步都痛的要命,还好医生说没伤到脚筋。要不然,更要她的命。
疼啊!
“该不会真的不要命去跟别人干架伤的吧。”周亦亭打量莫轻戈还算平静的脸色,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她没听见莫轻戈回应,就当作莫轻戈是默认了。
“可以啊,莫轻戈,找谁打架啊,赢了吗?看你这一瘸一拐狼狈的样子,怎么看是你给人家占了上风,自己殷勤地占了下风吧······”
一瘸一拐很狼狈吗?没觉得啊。难道你没发现这是她胜利凯旋的标记么?
“噢,不对啊,谁这么厉害,男的还是女的啊,要是女的,暂时不谈,但要是男的,还打女人,这男的也太没品了吧?”
男的女的都有,脚钻心痛的那一刻,她才发现那个男的,确实没风度。她之前可能是瞎了才跟他处对象的吧。她现在应该是不瞎了。
莫轻戈不停地诽腹着,周亦亭叽叽喳喳地猜测着。
“啊?该不会捉小三给弄伤的吧。”
拜托你别真相了啊!周亦亭神婆。莫轻戈真是佩服周亦亭到五体投地啊。
要不然,直接给给你膝盖给你唱征服?
“呃,对了,你干架怎么不叫上我啊!”周亦亭争着圆鼓鼓的眼珠子,直直地盯着莫轻戈,两眼发光。那神情像极了饿狼盯着肥绵羊。
“叫你去干什么,去看戏么?”莫轻戈故意嘴损周亦亭。
说完,莫轻戈突然觉得,如果当时叫周亦亭去看看戏,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她不知道周亦亭心里想的是:手痒,脚痒,皮也痒,最最重要的是,她很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
“不会啊,我不看戏,我帮你掴巴掌,抽耳光呀!”周亦亭作势示范动作,像是真有那么回事儿一样,一边比划着,一边给莫轻戈自豪地解释,“小时候我爸还给我报过少儿跆拳道培训班的呢。”
一个在培训班不好好学习功夫的人,到二十年后居然厚着脸皮,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学过跆拳道,打架超级厉害。语气里满满的自信与骄傲,说得好像她的三脚猫功夫真的能像抓贼的警察叔叔一样,轻轻松松地将坏人揍得满地找牙似的。
警察叔叔也不是会轻易出手揍坏人,教训坏人的。警察叔叔一般都是用一点点小小的武力制服坏人,然后关起来教育的好不好。哪里像周亦亭一说打架,两眼放光,还跃跃欲试,给社会治安添负担不是吗?!乖乖做个温温柔柔的好姑娘,不好么,非好简单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