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我回来已有三天了,这期间我一直过的浑浑噩噩,每天不是睡觉就是研究《马前课》可是也没什么实际收获。
在一次偶然间,我遇到了以前的同学,同他们一起玩了一整天,晚上回家的时候我竟开始想念起在黑龙江的日子,虽然每天都很忙,但总比现在碌碌无为的好。
闲来无事,我想体验一下老年人悠闲的生活,于是泡了一碗盖碗茶,躺在老爷椅上,手里还拿着刚从书店买回来的书。
是蒲松龄的《聊斋志异》讲的都是一些逸闻趣事,但十有八九都和狐狸有关,看了会难免视觉疲劳,就这么没了兴趣,于是我把脸埋在书中,开始打起盹。
正在熟睡之际,谁踢了椅子一下,它开始吱嘎吱嘎的摇起来,于是我就这么醒了,我一手拨开书嘴里抱怨道:“我他妈招谁惹谁了,怎么就睡不了个好觉呢!”我可是有起床气的!
拨开书,睁眼就是一张放大在我眼前的脸,我吓得一抖,不由自主向后靠了几分,看着与我有些相似的眉眼才反应过来,这他妈不是东哥吗?马上从椅子上一骨碌爬了起来,讨好的对他笑着。
东哥睨了我一眼,慢慢坐了下来,环顾四周,看见了桌子上的盖碗茶揶揄道:“哟,淮子,整得可以,安逸哦!”
我只好讪笑:“爸,你回来怎么不提前招呼一声?”我往门口望去,又补充道:“怎么不见我妈呐?”一听我这话,我爸以手扶额叹息道:“你又不是不晓得你妈那个德行,她要耍,我能怎么办!”
“那你怎么不陪她?”我问。东哥抿了一口茶:“还不是你,老厍说你到屋了,所以我就回来看看你。”东哥这话说得不痛不痒,我猜不透他的心思。
“对了,上次在电话里说要交代我一些事,是啥啊?”我突然想起来,便问他,谁知这时候东哥却卖起了关子,一脸的高深莫测:“这事先不忙,二天有空再说,先跟我去几个铺子转转。”
我猜这老头指不定又在打什么主意。我有些不想去,但他的意思我又不能违背,便站在一旁乖巧的等他发话。东哥一路走一路问我在黑龙江的情况,我把得到的所有东西都告诉了他。
他沉思了一下:“你在大哥房间做了什么?”大哥?我一下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我才明白他说的是族长陈守墨,回道:“没干什么啊,就是在他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翻了几本书而已。”
这次轮到他惊讶了:“书?什么书?我记得他不是个爱看书的人。”说完像是回忆起什么来了,一声叹息。
“就是一些神话故事啊,大概就是水神火神,西王母之类的,没什么特别的。”我见他像是陷入了回忆里,于是喊了他一声,随后问道:“怎么啦?有啥问题么?”东哥有些魂不守舍,嘴里喃喃道:“没什么,只是……”
后面的话他并没有说出来,我觉得事出有异,想再追问下去,对上东哥眼睛的时候,他眼里已经恢复了一片清明,我知道这话我是问不出结果来了,便识趣的闭了嘴。
我们父子俩肩并肩的走着,只是再没有说过话。直到到了别的铺子,他才露出以前那副精明样。走了几个地方后,我才明白东哥此举的真正意义。
他带我见的都是这一带德高望重的人,明面上说是扫尖货,实际是在给各位老板敲警钟,不该动的心思别动。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不少人明里暗里对陈家使绊子,不过这一趟还真不虚此行。
我和东哥照例来到下一家铺子,不过这一家没有了前面浮夸的装饰,但是细看门头会发现用料材质都很考究。一进门,铺子里的隔断上也没什么能够抓眼球的东西,甚至有的地方已经堆起了灰,可见铺子的生意不怎么好。
店里只有一个伙计,见我们过来直接去后面叫了老板。东哥依旧打着官腔,老板知道东哥有到其他铺子搜罗东西的习惯,他说着:“知道您要来,东西给您留着呢。”说着就撩开帘子去了后屋。
我扫视了一下周围,视线一下子被棋盘上的紫砂壶吸引了过去。我拿起来仔细瞧了瞧,看这设计和质地,应该是葛军紫砂壶,虽然是近现代的东西,不过也有很大的收藏价值,他的设计图更是一票难求。我笑了笑,看来这的老板有些路子。
这时候老板拿了东西从后面出来了,我立马放下紫砂壶过去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