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去连忙告诉腐爷,腐爷想了一下说:“走!我们去看看他到底要搞什么幺蛾子!”因为是我先看见他的,所以这一路都是我在带路。
可没过多久前方就出现了岔路,而陈燃走得极快,这一路上我并没有看见他的身影,于是人就这么跟丢了。
正是一筹莫展之际,不远处响起了鞭炮和唢呐的声音。腐爷掏出怀表发现已经早上5点了,到了出殡的时候,我和腐爷交换了眼神,觉得这事更重要一些,于是偷偷跟在了出殡队伍后面。
我们这一路都极其小心,躲在暗处默默观察。可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去陈家的墓园子,而是绕着宅子走了一圈后才往墓地里抬,抬棺材的人由四个人变成了六个人,但他们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轻松,反而有笨重的感觉。
我嗅到了一丝反常的气息。转头正准备问腐爷,却发现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们,然后思索着什么。我猜腐爷定是也发现了问题,正在解惑,我便没有出口打扰。
只见他眉头一会儿紧锁着,一会儿又舒展开来,然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拍脑门儿,腐爷回过头见我一直盯着他,顿了一下,嘴唇微启,那样子分明是要对我说些什么。
但此时,前面的鞭炮声响了起来,把他对我说的话尽数掩盖起来,不等鞭炮响完,腐爷便掉头走掉了,陈家人也抬着棺材去了墓园。
一时间喧闹的大街只余我一人,我有些落寞,但我的脑子里一直回想着腐爷对我说的究竟是什么,越想我越觉得脑袋越乱,这其中参杂了许多复杂的关系。一时半会儿我还拎不清楚,我想我需要先好好睡一觉,再做打算。
等我一觉醒来,已经华灯初上了,我站在门口打量着院子,陈家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我伸了个懒腰,然后打开窗子,在书桌前坐了下来。我上次整理好的线索图还在桌子上,几张拓片凌乱的堆放在桌子上,我把它们重新整理了一下,接着把目光放到了线索图上。
帛书,两张拓片,古楼还有图腾,这些线索十分清晰的呈现在纸上,我又把陈燃和最近可疑的事情添了上去,看着散乱的线索,我感到迷茫,这关系似乎越来越乱了。
于是我开始从每一个关键入手,寻找突破口。我盯着古楼这两个字,心中一紧,我的直觉告诉我在这里我遗漏了什么,于是我开始回忆起那天晚上。
我和腐爷是挖地道进去的,然后半路遇到岔路,我们走的哪边我记不得了,反正最后是到了一间暗室,里面有许多的棺材,我看见了符文和棺钉还有锁着棺材的铁链,随后踩到机关被腐爷骂。
等等,不对,我好像不是因为踩到机关被骂,好像是我要去摸什么东西,我静下心来想了好一会,脑袋突然一灵光,是尸毛!
我抑制住内心想要喊叫的冲动,拿起笔飞快地添上了尸毛两字,紧接着又想起了那口由四个人变为六个人抬的棺材,斟酌再三,我还是把它也添了上去。
越来越繁杂的线索图看得我神经一阵一阵的抽疼,我放下笔,揉了揉太阳穴,准备再找找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一个电话,却打乱了我的节奏。
我看着来电显示,心里想着又要被念经了,做足心理准备后,才接起了电话。
“喂,妈——”我把声音拉得老长,慢悠悠的说,随后非常有先见之明的把话筒远离了耳朵。
果然,电话那头传来老妈哭天喊地的声音,其实无非就是用夸张的辞藻形容她有多想我,然后抱怨这么久我一直都没给她打电话,再问问我的情感问题。
她还是那个腔调,我先是习惯性的翻了个白眼,然后换了种方式回答她:“听说考虑太多的女人老的快!”老妈小声骂了我一句臭小子,然后开始用她和我爸的爱情故事来洗我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