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成果然大度,以后已名字相称就好,公子小姐的太过生疏了,景少我这里先敬你一杯。”就在二人说话间,酒菜都已经上齐。梁景少率先举杯,一饮而尽。
“好,景少。良成我这里也敬你,今天我们不醉不归!”良成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己。
之后二人推杯换盏,高谈阔论,聊的甚是愉快。
梁明纾听着二人说话聊天,偶尔也跟着说上几句,但更多的时间是默默的独自一人吃菜、饮酒。
梁明纾吃完,走到了窗子前,推窗而立。看着街上人来人往,感受着空气中的冷冽。在回头看着二人因志趣相投而聊的逐渐契合的二人,心中安慰不少。在这隆冬时节,可以与友人在暖和和的屋子里传杯弄盏,真是人间一大幸事。
不过就是不知远在京都抚光中的皇宫里,她的那位太子爷怎么样了,风寒有没有好。刚才她听良成说,苏晗睿病了,虽然只是风寒,但到底心中还是挂念。那位太子爷心思重,想的多。不知道这次又是为何,伤了自己。
待那二人酒足饭饱之后,梁明纾分别把他们二人送回房间。她本想也回房间休息下,但想到被自己说杀的那个女子身份,还没有查清楚。所以脚步一转,出了酒楼。
梁明纾心想,她不如去永乐城的城主那里拜访一下,虽然可能会留下痕迹,但自己的师傅就是这永乐城的长老之一,想必不会把他们的踪迹透露出去。
想到此处,她直奔着城主和众长老所在的永乐堂走去。因不识路,她一路问了好些人,才找到了永乐堂。
终于找到了永乐堂的大门,梁明纾烦请门房传话,就说故人之女小纾前来拜见长老萧银柏,自己耐心的在门口处等候。不多时,门房把她带到了师傅的书房,告知她长老萧银柏在和别的众位长老在议事,让她先在此静候。
梁明纾谢过门房,便在师傅的书房一隅的椅子上坐下。随手拿起师傅放在桌子上的一本书,打算用看书来打发时间。刚一翻开书,一封信就滑落在了地上。梁明纾拿起信件,打算把它重新夹入书中。可是瞥到信封上的字时,手却停住了。那信封上赫然写着,梁明纾亲启。
梁明纾犹豫了片刻,还是把手中的书放到了桌子上,把信封拆开,拿出那封,展开来看。
表妹展信安好,能看到这封信就说明你已经平安到达了永乐城,上次回京匆忙未能与你道别,想你心中一定略有不快,先在这信上给你赔个不是,还望见谅。
回去后,我把你说的那些话思索再三,觉得甚有道理。往后我会心中有所在乎,行事不会再裹足不前。如我以后有什么行事不当之处,还望卿不吝赐教。表妹,我想与你一路同行。
梁明纾看罢此信,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心酸。好笑的是,这太子写信的水平着实不怎么样,这信真的不像是给自己未过门妻子所写的信,倒像是给臣子的信。心酸的是,这封信字里行间中都未有透露出写信之人与收信之人,可见这太子是如何的谨慎,即便信件被截,也无从指摘。
她转念又想,不知写这封信的时候,他的风寒可有好转。梁明纾把信放回信封里,然后把信放进了衣袖中。一时间梁明纾也没有了看书的兴致,就那么望着书房的某一处呆坐着,想着心事。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的门被推开,寒风灌入,梁明纾瞬间回过神来,看到师傅已走了进来,于是赶忙起身,快步来到了萧银柏的面前。
“师傅,明纾拜见师父!”梁明纾恭敬的深施一礼。
“起来吧,往日习武时最是调皮的人就是你,如今倒是规矩了,信可曾看到了?”萧银柏看到书桌上的书的位置变了,就知道那封信她发现了。不枉费他还记得,这孩子每每在书房读书时,就喜欢坐在一隅而看书、习字。
“是的,师傅,信我已经看过了。”梁明纾诚实回答。
“好了,坐吧。其实我也不大看好太子,他虽然有些城府,但那还远远不够,听你祖母说,你是愿意的。那我也就不太好说些什么了,刚才我在议事堂议事,知道了一个消息。我们永乐城其中一个长老的养女前天出去后,至今未归。不知道此事,可与你有关?”萧银柏沉声问道。
“师傅,其实我也不看好太子,不过我却愿意陪他走一走。还有,师傅为什么认为这件事情与我有关?”梁明纾一听就知道,如果这件事情被人知道了,少不得麻烦缠身。而她最好不要与师傅说实话,这样如果有一天东窗事发,师傅不知道,便也不会被牵连。不然到时候,左右为难。
“与你师傅我还打什么太极,你何时到的城,那孩子又是何时出的城,我都一清二楚。你放心,此事现下只有我一人知晓,但往后就不好说了。你现在要做的不是想着说出怕会连累我,而是与我说实话。这样以后事发,我也好有个应对之法。”萧银柏看着眼前的这个自己最心疼的徒弟,心中无限叹息。本来她可以轻松自在的生活,不用如此事事都要考虑周到的。
梁明纾见此无法,只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合盘而出。
萧银柏听后沉吟半晌,开口说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那养女半年前出外游历时,对一名男子一见倾心,但因那男子对她无意,于是伤心而归。可一个月之前,她突然开心起来,逢人便笑,让这永乐堂众人都吓到了。只因在那之前,她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别说笑了。于是有人好奇问她,何事竟然让她如此开心?她答说,好事将近了。如此看来,她倾心之人就是想要你命的人。她这是被人当作了枪,还不自知呢!哎,白白送了性命,虽然平时多有骄慢,但终归不是坏人!”萧银柏感叹道。
“师傅,此事你就当作不知吧!明天我就离开此地了,现下应该不会那么快被查到,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梁明纾心中不甚好受的说。
“不用担心,万事有师傅呢!”萧银柏安慰着梁明纾。
梁明纾心中甚是感激,又和萧银柏说了些家常。看了看外面,已夜色降临。于是,梁明纾和萧银柏告辞,并承诺一定还会再来看望。
出了永乐堂,梁明纾慢慢悠悠的踱步而归。看着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楼阁的窗户中的烛光闪闪,心中略有些觉得温暖,不知醉酒的两个人可否醒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