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听说了吗,距此处不过百里的安陵县啊,有吃人的女妖。”
“女妖?这安陵县据说是块风水宝地,怎的会有女妖?”
“听说那女妖啊,还凶得很呢,挖心食肝,十分骇人。”
“这么厉害?”
“可不是嘛!那安陵县长现下许了重赏,就是想请人捉了那女妖……”
“请问,安陵县怎么走?”
茶棚里聊的正酣的两人,忽听头顶传来一句问话,抬头一看,此人身着灰色僧袍,手执一根木棍,虽头上不见一根青丝,却不碍面容清秀。
“哪里来的小和尚,还要去安陵县,看你这样子还年轻的很,那安陵现如今可有妖孽害人,我劝你还是改道而行吧。”
“既有妖,贫僧便更是要去,烦请施主,告知去路。”
“可别怪我们没提醒你,那安陵去了多少捉妖人,没听说哪个成功了的,一个也没见出来。喏,向那里直走,不过百里,就能看见摆渡口,这安陵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出入只得一条水路。”
“多谢施主。”小和尚向告知去路那人揖了礼,便向所指之处走去。
“哼,无知小儿,还想捉妖?不自量力。”
安陵县,县衙。
大小捕头捕快此时均站在大堂,他们面前还有来回踱步神色慌张的县尉县丞。
“大人,大人…”一小吏急急忙忙跑进来,县丞亦是匆匆忙忙迎了上去。
“怎么样,可接到人了。”
“回大人,人马上便到。”
听得小吏这番回话,县丞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喜色,可望到正迈进门口的来人时,又拧紧了眉头。
“法师到了?怎么不把人请进来?这…这…”
从内宅一路小跑过来的安陵县长,看到站在门口的年轻和尚,登时愣了一愣,随即小声问到身旁的小吏
“这是法师?”
“回大人的话,正是。”
“没弄错人?”
“大人,小的刚刚仔细问过了,没错。”
再三确认过后,县长大人方才仔细打量已站在面前之人。
此人眉清目秀,身材瘦削,身形高挑,一手拿着看不出木料的木棍,一手捻着佛珠,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捉妖的法师。
正打量着忽听问话。
“可是县长大人?”
“正是,师父如何称呼?”
“贫僧法号普元。”
“普元师父,请坐。”
县长招呼着与普元一同落座,接着便吞吞吐吐,半天才又开口说道:“这…不是本县不相信师父的能力,只是,这妖孽甚是凶悍,在你之前我们已经请过大小法师近十位,皆是无用功,且法师们均被妖孽所害,本县因这妖孽寝食难安,前几日偶遇一算命先生,修书一封差人请来师父你,说是可捉此妖便离开了,不曾想师父竟如此年少,不知师父是否真有把握,可捉此妖?”
普元双目微闭,手捻佛珠,听得县长话闭,缓缓说道:“县长大人不必忧虑,贫僧自当尽力而为。”
接着转过头,看着县长继续说道:“自古以来,凡有妖作祟之地,必有蹊跷。还想请问县长大人,近些年,安陵县可有发生什么反常之事?”
县长听得问话,眼神不自觉的避开普元的凝视,回道:“反常之事?不知如何算是反常。啊…前些年突发一阵瘟疫可算反常之事?”
普元看着不甚自然的县长,便说要去县里看看。
县长忙叫几个捕快跟着,普元不再言语,起身向门外走去,捕快们跟在身边,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自安陵出了这女妖后各种离奇之事,走出县衙大门,一路朝南,一拐之后,捕快渐渐不敢跟的近了。
普元走到一栋大宅前站定,捕快与一些好奇的百姓均不敢靠近,又不想离得太远,便通通站在大约二三十步外,围出一个圈来。
普元看了看大宅门前地上已经干涸的血渍,又抬头望了望已经蒙尘的善医堂牌匾,迈步想要进门。
“师父,这里面不能进啊!”
身后的一声制止让他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出声的少年问到:“如何不能进?”
“师父,这地方很是邪性,凡是县里失踪的百姓,第二天就会被挖了心挂在这门匾上,而且,师父你看…”
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鼓足勇气走到普元身边,伸手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宅子继续说道:“这天上艳阳高照,这里面却黑压压雾蒙蒙的,之前有些不小心闯进去的,个个都发了疯,还是莫要进去为妙,免得受伤才好。”
普元听完看向少年问到:“你叫什么名字?”
“啊?”少年一愣,随即回道:“师父唤我小六便是,林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