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声音从耳旁回荡在陈昭的脑海里,但是到此还没有终止结束,只听得系统的声音继续传来。
信息的下达,就像是一道数字公式一样,迅速的输入进了陈昭的脑海里。
当系统的信息全部传达完,泪眼望着天的陈昭,他似乎也就是眨了眨眼睛,才不过两三秒的时间而已。
“……”
陈昭沉默着。
他再看了眼天空,沉默着的从屋外转身,又往屋里边走了进去。
房间里。
陈昭进来,他看见了老师他正静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嘴里似乎带着笑容,看上去像是熟睡了一般。
老师的亲人们,刘达兴又还是刘达明这两个儿子,这两个中年人现在毫无形象的跪趴在病床上大声的痛苦着。
在其旁边,是老师的儿媳妇,孙子,又还是孙媳妇,也有着被大人牵着手的小孩,抱在怀里襁褓中的幼儿。
刘睿魁,陈昭的这位帮助他太多的老师,这一生,就陈昭所知,家庭和睦,人丁兴旺,生活幸福,可能也算是落得一个美好的结局了。
只是,老师到底还是走了……
看到这一幕,知道结果的陈昭眼眸黯然着,但下一刻,他站直了,力挺挺的向着老师敬了个礼,再又鞠躬,作为一个学生向恩师应该表达的尊敬。
做完这些,他这才是靠了进去,伸手轻拍着趴在这病床前痛哭流涕的两位刘叔他们的肩膀,在这满屋的濯凄声里,低低的声音送上自己的个人安慰,“刘叔,节哀,节哀。”
但是这两位,情绪还是太过激动,放声的大哭着,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
陈昭也只好转而是向着屋里的其他人,也就是跟较为相熟的人,就是刘达明这边的亲人,刘叔的老婆杨阿姨,还有他们的女儿刘思佳两人出声安慰着。
“节哀,节哀。”
“嗯,陈伢子你也是,老爷子他可能最关心的就是你这个学生了。”默默在边上拿着纸巾擦着眼泪的杨阿姨听到了陈昭的话后,说道着。
在杨阿姨的旁边,眼睛红彤彤的刘思佳没有回应陈昭的安慰,她只是一边给她的母亲递上干净的纸巾,一边也给自己擦着眼泪的同时向陈昭微微的点着头。
“嗯,我知道的。”陈昭严肃着的脸,挤不出半点的笑容。
再做完这些之后,陈昭他不禁扭头又去看了一眼那还在“熟睡”中的永远也不会再醒来的刘老师。
有这么一大家子,老爷子的后事自然不需要他来操心,去帮些什么。
现在,他继续留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了。
衣袖重新的拿来去抹干净眼角又流出来的眼泪,陈昭是离开了这里。
生活要继续,悲伤在心里,对于陈昭来说,他的老师,不是简简单单的人死如灯灭那样,对他的记忆,就像是风一吹便消散了。
刘睿魁,那个清瘦矍铄的身影,有着最纯粹朴素理想的老师,注定被他时刻铭记在怀,不得忘却。
有的人死了,但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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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陈昭离开了刘老师家,再上了那停在路边的的士车。
时间已经是来到六点十七分了。
跟司机报了声歉后,陈昭叫司机继续将车往里边开,沿着这条进村的山路,继续前进了个二十来分钟之后,水泥马路上,又有了一个通往山窝里的铺了碎石块的泥巴小道的路口时,陈昭叫司机停下了车。
他家到了,从这条路上进去走没多远就到了。
“小哥,我看我还是把这车开进去吧。”司机大叔瞧着这条小道,想开车继续送陈昭进去。
陈昭现在扫着微信准备付车费钱,一边输入着支付密码,一边是拒绝的说道:“没这个必要,我往里边走没多远就到家了,现在这夜里黑了,容易掉沟。”
当陈昭说罢,就听得司机大叔的手机响起了一道机器声音。
“微信收款5000元。”
陈昭的车费已付了。
司机大叔听着这收款语音,笑眯眯的是和下了车的陈昭道了一声,“谢谢啊,小哥。要不你看加个我的微信?以后有什么要紧事情要再包车,在逐周市,我肯定是随叫随到的。”
“嗯,也好。”陈昭点点头,这司机人还挺行,多个朋友也不错。
就这么互相加了下好友微信,陈昭也知道了这个司机大叔的名字,张丛,一个在逐周开了快三十年的老出租车司机。
“路上注意点,一路平安。”
说了声好,在目送出租车远去过后,陈昭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打开手机自带的电光灯,转身是从这条小道慢慢的走进去了。
自从技校毕业,开始走上社会参加工作以后,陈昭每年回去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
而每次回去的时候,陈昭他都有一种年龄越大越发便有的窘迫感。
什么窘迫啊,没能力,没本事倒是其次,主要还是兜里没钱。
人高马大的汉子,这工作这么些年,兜里没钱确实拿不出手,说不过去。
但是这也没得办法。
穷人的孩子就是这样。
不违法的前提下,缺乏经济条件基础,不可能是想当然的创业致富发家,只能通过劳动积累财富。
可是劳动的价值,也通过社会的分工劳作,分了很多。
像陈昭这样的,没钱罢了,还缺乏知识,也是要文凭,要技能的。
那些高工资,月入过万的工作,不要文凭知识的,那也是要技能的,是特殊工种,级工,又还是危险作业工种,得要技术,技能证,多年的经验才能上岗的。
门槛,决定了是基本没年轻的陈昭他有什么事情了。
那不是陈昭可以单纯的去学习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当然,像是什么快递员,普车工也能够拿上万的工资。
只要累死累活,不分白天昼夜,把自己当机器里的一枚螺丝来使,那就能够拿。
可这些到现在,对陈昭来说,都是些空谈瞎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