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姐姐进去吧。”小孩子学着大人的样子,伸出手,为迟菲引路。
“好,谢谢你。”迟菲看着眼前的小绅士,心头一暖。
“这几天迟老师身体不太舒服,姐姐应该是给他送药的吧。”
“对,他已经感冒好几天了吗?”
“嗯,有一阵子了。”小孩子抬起头,仰望这迟菲,如实说道:“上次迟老师冒着大雨给我们修训练房,兴许是淋到了,一连好几天在咳嗽。”
“我奶奶从地里挖了些姜,给迟老师熬水喝了几天,好了一点。”小孩子皱皱眉头,忧心道:“但他还没好利索。”
“迟老师正在那休息。”
顺着小孩手指的方向看去,迟国平正斜靠在一张椅子上闭眼养神。
在他远处的一个角落,几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子静悄悄的训练,生怕吵醒了睡觉的人。
“嘘!”他们见迟菲走过来,纷纷举起食指放在唇边,制止她出声。
迟菲只得放缓脚步,满满走到迟国平身边。
他正皱着眉头,轻微的呼吸。
手臂抱在一起,像是冷。
迟菲四处环顾,也没找到合适的毯子给他盖上。
只能脱下身上的外套,轻手轻脚的要给他披上。
“嗯?”迟国平还是察觉到动静,微微睁开了眼睛。
“菲菲?”他鼻音比电话中还重了一些。
“感冒了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迟菲虽说是嗔怪,也也心疼。
“没事,就是鼻子有限不舒服。”迟菲要站起身子,按了按椅子上的把手,又停顿了片刻。
这些细小的动作,迟菲都看进眼里,她装作不在意的给迟国平拿出药,递过去热水。
“你别起来,再休息会儿吧。”
“把这些药吃了。”
迟国平只好又坐了回去,接过来,一仰头全部放在嘴里。
“几点了?我该带他们练习了。”迟国平看看房间里的钟表,又想要站起来。
迟菲轻轻将他又按了回去。
“你好好休息,我来。”
“你来教他们?”迟国平又问了一遍。
“嗯,在学校我也是带社团的,这群小孩子又能怎么样?”
“也好。”迟国平点点头,“你更有经验。”
“不过,木头这孩子腿脚不太好,你可要注意些。”
“木头?”
“就是那个!”迟国平指向人群中的一个小孩子,正是带迟菲进门的那个小绅士。
“他天生有些坡脚,父母离婚后,把他扔给了年迈的奶奶。”说到这,迟国平有些难过,“这孩子,很苦,但很勤奋。”
“现在我有时候教些文化知识,他都是废寝忘食的学。”
“要是能好好上学,将来是个大学的苗子。”
听了这些,迟菲心思沉了沉。
“我听说你连翻修屋子都要自己揽过来,是不是现在经济特别紧张?”
照着父亲的性格,应该是会倾家荡产供小木头去读书才对。
“也没有。”迟国平否认道:“就是一个孩子上下来学,压力实在太大。”
“而且我这里还有这么多留守儿童要养活。”
“像这些简单的粗活,爸爸我干的过来。”说完,勉强挤出一抹笑,对着迟菲。
有那么一瞬间,眼睛像进了沙子。
她轻轻将头转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