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七天的“铜钟测试”就这样波澜不惊地结束了。
令学员们有些意外的是,星龙集团在分班时,派来的人是一副新面孔,有消息称,先前那位和善待人的李止语副总裁,已经将工作交接,由新委任的执行组接手工作。
新来的那个执行组长韩萧说话冷冰冰的,这令分到普通班,本来心态就有些爆炸的学员们,更是雪上加霜,心态二次爆炸。
道校方面倒是没什么废话,直接对学员的班级和教室进行了分配,第二天就开始正式上课。
一声铃响,道校的教学楼顶层,最为宽阔,设施最为完善的教室中,精英班的第一节课,正式开始。
这堂课的授课老师身材曼妙,容貌冷艳,正是在校场上教训学员的祁师姐。
她一对丹凤眼中仿佛有刀光剑影,站在讲台上扫视阶梯教室中的一众学员。
令她满意的是,大部分精英班的学员都怀着炯炯目光,与她对视。
“这才是精英班的学员,真正的灵修之人应该有的风貌。”
“你们可以不用叫我老师,我姓祁,称呼我为祁师姐就行。”
祁师姐开口道。
“既然各位都是胸有成竹的精英,那我就直接开始上课。”
“首先是灵力的初步概念,你们接受了铜钟内的基础吐纳法,应该各自都有印象,原理是吸纳空气中的灵素,化为己用……”
她的嗓音如雪山冰泉,听上去冷冽无比,让人精神一振。
再加上祁师姐道服之下的美好轮廓……很难想象有什么学员,会在她的课上打瞌睡、分心走神。
然而,她没讲几句,便秀眉一蹙,看向了教室里的两个空位:
“这间教室的座位刚好一百个。”
“是谁没来?”
话语一出,精英班的学员们皆是一惊。
要知道,他们进入这精英班的资格,可都是凭借努力,从四千五百人中,挤破头皮才得到的。
这每一堂课,都可以说是无比珍贵,外面那些正在干杂活的“外门弟子”,就连一个旁听的资格都没有呢。
居然还有人逃课?!荒谬之极!
教室的角落里,被叔父强行拉来的晋逸心中暗道:
‘牛逼啊!第一天上课就旷课,偶像啊!’
教室内的人脸识别系统很快就给出了结论:
“赢澜沧”、“秦缺”没有在指定教室中学习。
“他们在哪里?”
祁师姐的美目微眯,语气森寒,听得一众学员身上俱是一冷。
“赢澜沧学员目前已脱离道校范围,最后的记录为后山山道。”
“秦缺学员……正在幼教班中。”
“幼教班?”
祁师姐听得一愣,随即思绪一动,想通了这件事情。
他居然放弃了精英班的课程,去带孩子了?
“祁师姐……桌,桌子……”
旁边一个学员,看着祁师姐沉默着,把手下的桌面按得嘎嘎作响,不由得颤抖出声。
“叫我老师!”
祁师姐横了他一眼,眼中的杀意让这个学员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可是……您刚才说……”
“我现在说,叫我老师。”
“是……祁老师。”
……
……
“小朋友们,现在大家在一起,做一个自我介绍吧!”
“我是你们的老师,你们叫我花菱姐姐就可以了”
花菱站在一堆孩子中间,笑容明媚可亲,对每个孩子都游刃有余,完全看不出平时冒冒失失的样子。
秦缺听说她是幼教专业的,之前不太信,现在信了。
幼教班的教室并没有精英班那么大,设施也蛮简陋的,但被花菱花了一个晚上来装点,用了很多可爱的小装饰,让它变得很受小孩子喜欢。
孩子们的数量不多,就坐在教室中间的二十几个蒲团上,花菱就像是真正的幼儿园老师那样,一个个引领孩子做自我介绍。
秦缺为了不影响他们,于是坐在教室后面,带着微笑看着在孩子堆里叽叽喳喳的小家伙。
不知为何,他被分配到了精英班,补上了秦绒绒打破的那个铜钟的空缺。
不过秦缺完全没有兴趣去上课,于是就来到幼教班这里,和花菱打了声招呼,就坐在教室后方静静地看。
“我叫秦绒绒!我今年四岁啦!那个就是我的粑粑!他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轮到小家伙做自我介绍,她面对一群孩子,倒是一点都不怕生,兴高采烈地指着秦缺,发出了极其羞耻的言论。
“哇偶!”
“好厉害!”
一众不到四五岁的孩子惊叹出声,顺着小家伙的手指看向坐在后面的秦缺。
秦缺自然不可能跳出来,说“我的确是最厉害的,但不是人桀桀桀桀”的真实反派发言,他只是像个普通父亲一样,微笑着挥挥手,算是打个招呼。
看着小家伙在花菱的带领下,和其他小孩们一起做游戏,秦缺感到无比的闲适,心中一片安宁。
就差手边一杯茶了。
秦缺想着:
“今天就去把事务所里的红茶弄上来吧。”
陪着小家伙上完了上午的课,秦缺又陪着小家伙睡午觉,把下午的课也翘掉了。
这世上的所有自由都是要付出代价的,秦缺深谙此理。
所以当祁冰心把他叫到教导处的时候,他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笑。
“你为什么第一天就旷课?”
祁冰心单刀直入,锋利的目光直射向秦缺的双眼。
“因为我喜欢。”
秦缺耸耸肩。
这等惊世骇俗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整个教导处都安静了下来。
旁边来教导处办理证明的晋逸差点就吓尿了:
“什么东西啊?!”
“哪有人这么和老师说话的……”
“太狂了吧?!”
听到这个回答,祁冰心也是一呆,随即一张冷若冰霜的俏脸瞬间通红。
“你在说什么?!”
祁冰心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了这句话。
虽然到了现在这个时代,但灵修界中,长幼尊卑的传统还是很被看重的。
尤其是当实力不对等的时候,比如一个无名小卒对灵修大宗师无理取闹,被人打杀只会被认为是咎由自取。
而此时,秦缺对身为师长的祁冰心说的话,很显然是极大的冒犯。
“我说,我不喜欢上课,我要陪女儿。”
秦缺直视她饱含杀意的眼睛,一字一顿,把话说明白了。
‘牛逼!真正的大佬!’
旁边的晋逸在心中对秦缺的行为赞不绝口,但嘴上还是说:
“你怎么能这样对祁老师说话?难道灵修班在你眼里,只是儿戏吗?”
秦缺看着入账的一波精神力,感到还算满意。
为了不接着浪费时间,他拍拍腿,起身道:
“绒绒的晚饭时间到了,如果你想要给我退学或是处分,请随意。”
“说实话,在我眼里,灵修班就是儿戏。”
说完这些,秦缺挥挥手,转身走出了教导处,只给目瞪口呆的二人留下一个背影。
晋逸表面上和祁冰心一样目瞪口呆,但实际上,他看向秦缺的眼神,已是狂热无比:
‘神!他就是神!’
……
……
“……就这样,丑小鸭终于干碎了把它拐卖到鸭窝里的人贩团伙,回到了天鹅帝国,继承了王位……”
当晚,秦缺哄睡了小家伙之后,用精神烙印,叫来了关山砚。
被叫到天台的关山砚战战兢兢,还没见到秦缺就已经跪伏于地,听到秦缺的脚步声都不敢抬头半分。
“拜见主上大人。”
和之前一样的,秦缺并没有对他的称呼有所回应,只是淡淡地开口道:
“我要你帮我办件事。”
“帮我取一样东西。”
关山砚不敢抬头,心中念着是何等重要之物,需要秦缺亲自差遣他这个太上掌教来带回?
会不会和之前提到的“圣柜”有关?会不会影响到这次的“宗门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