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个月,有没有什么宴会呢?”白子苏问。
她可得问清楚了,面对大尾巴狼,丝毫不能放松警惕。知己知彼,才能好好保住她这条小命。
“宴会啊。”李为恩不以为意的说:“那可太多了。下个月逢着端阳节,光是宫里,就设了不少宴会。各个府里的也不少。诶,我们画院的写生宴,也在下个月。”
这么多宴会?
这……还真是难以辨别,哪一个才是陆文濯准备带她去的。
“不过说起来,下个月,就快到了吧。这个月都已经到月末了。”张允让捏着茶盏,抬头看了看院中的树。枝叶繁茂,正是生机蓬勃之时。
“是啊。”白子苏托着脑袋,叹了口气。
掐指一算,陆文濯进宫都有半月了。原本还想在他那里,旁敲侧击一下,或者察言观色一番也好。谁能想到,人家干脆玩消失。
说不定下次回来,连准备的机会都不给她,就直接带她去宴会了。
东拉西扯了一会,李为恩又把话题扯到了谁家的美人身上,说得眉飞色舞,一脸兴奋。
白子苏干脆不再理他,又在仰止的指点下练了新的曲子。
借着仰止专心教她练曲子的机会,李为恩终于将赖皮耍到底,若无其事的伸手,将没下完的棋局给搅乱了。
这才心满意足的抱着胳膊,坐在树底下欣赏小曲儿。
光影变幻,白子苏从荷风亭出来,如血的夕阳洒落一身,也洒在脚边的青石板上。
望着夕阳拖出来的长长影子,白子苏有些微恍惚。这半个月,她的生活好像又回归到了正常的轨道上。
叫嚣着要来收白绫的老夫人,没有再来。看不清心思的薛若兰,没有来找她。她翻墙进进出出这么多回,也没有人拦她。
一切,似乎都过于顺利了。超乎想象的,顺利。
回到府里,又过了几天这样滋润的好日子。眼见着枇杷果子从熟透到掉落,天气渐渐热了。在屋里练了一天的琵琶,坐着不动,竟也会觉得闷热。
傍晚,玫娘从外面提了熏炉和香球来,要在屋里进行药熏,以预防虫蚁。于是白子苏只得从屋里出来。走到院中才发现,外面似乎还凉快些。
既然不能回屋,白子苏便捏着轻罗小扇,倚到树底下纳凉。
这一歇息,加上天气闷热,令人昏昏欲睡。不消半刻,捏着扇子的手一滑,她又睡了个踏实。
然而睡得正香,身上被狠狠踢了一下子。
热天睡觉被惊醒,很是难受。白子苏醒来之后,心口还跳的厉害,头也昏昏的,一跳一跳的疼。
这让她没有心思去生气,只顾按着脑袋在那里缓着。就连看到陆文濯,她都没有去管,也没有站起来行礼,只是呆呆地望着他。
“你怎么在哪里都睡得着?”陆文濯脸色不太好。
“屋子里在熏药,我只好出来了。”白子苏愣愣地回答。
她还有些没睡醒困,这个时候,她的性子总是格外的柔和。不过说完这句话,她就清醒了不少。
不对啊,他把自己踹醒了,她为什么还要好言好语的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