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离得近的道士得到指令,慌忙朝那个瘦子奔了过去。有一个道士绕到那瘦子跟前,掏出短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瘦子捅了过去。
韩智在一旁冷眼旁观,看那个道士拔刀干净利落,紧接着往前一突,毫不拖泥带水。心想就算这个瘦子没有偷东西,前有短刀后又飞剑,应该也是活不成了。
岂知那个瘦子面对冷冽的刀刃,丝毫不避,迎面而上,待到快贴近刀锋的时候,突然低头,身子往下一缩,竟然从那道士的胯下钻了过去,动作之快,丝毫不亚于那个道士。
那柄飞剑跟着瘦子飞来,瘦子一个穿裆而过,飞剑直奔着持刀道士冲去,那道士收势不及,眼看飞剑穿向胸口,心中骇然之极。
玉阳道长见情势危急,大喝一声,右手强行往上一抬,飞剑改变轨道,一个转弯直冲房顶,将瓦片房顶刺破了一个小洞。那持刀道士逃过一劫,顿时脸色惨白,冷汗直流。
瘦子一招穿过道士,顺势往前一滚,正好滚到一个柱子旁,然后手脚并用快速的往上攀爬。等那道士回头之时,瘦子早已爬上了横梁。横梁上有个天窗,是烧火盆透气用的,正好可以通过。
玉阳道长和王大福同时大惊失色,两人已经确定,有这个身手,能偷这个公文袋的一定是这个瘦子。此时外面天已擦黑,在呼啸的风雪中追踪身手这么迅捷的人,实在是难上加难。
两人同时行动,边往柱子旁冲边喊道:“快,拦下这个人。”可惜那个瘦子行动的时候早已经避开了两人,此时两人都离柱子较远,而且还有人群阻碍,两人速度再快,终究是无法阻止瘦子逃离天窗了。
那瘦子爬上天窗,扭头对下面的玉阳道长粗声粗气的笑道:“这么嚣张,活该被人偷,再会了。”
那瘦子嘲讽完玉阳道长,刚准备走,突然感觉脚腕被一只手抓住了,紧接着身子一沉,一股大力把他往下一拽,重重的又回落在横梁上。
回落的时候,他感觉脸上的麻布已经被人撩下,胸口藏着的文件袋也被人取回。此人应该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顺手给自己一刀,也不是什么难事。
瘦子心下大慌,心想这人动作要比自己迅捷百倍。他连忙稳住身形,定睛一看,原来是王大福手下的那个年轻差役,韩智。
只见韩智左手拿着公文袋,正呆呆的看着自己。
韩智拿回公文袋,脸上却满是疑惑,因为他看到这个偷公文袋的瘦子,竟然是早上带爷爷来药庐看病的那个女子!
那女子看韩智在发愣,没有抓捕自己的动作,心想机不可失,连忙顺着天窗再次蹂身而上。与此同时,玉阳道长已经攀上横梁,尽全力拍出一掌,这一掌威力十足,伴随着呼啸的掌风,将韩智和那女子都笼罩在内。只拍的横梁震动,房顶的陈年老灰倏倏的往下脱落,扬起一阵灰尘。
韩智受此一掌,从房顶摔落,重重的落在地上。王大福心里一慌,忙冲过去扶起韩智,只见韩智双眼紧闭,气息衰弱,似乎已被打成重伤。
等烟雾散去,王大福看向房梁,那女子早已不知去向,道长手里拿着公文袋,正拿出里面的公文查看。
王大福气急败坏的吼起来:“玉阳,我手下衙役尽心为你夺回公文,你为何下手如此之重,将他打伤?”
玉阳道长检查好公文,心里舒了一口气,从房梁上一跃而下,瞥了瞥已经晕厥的韩智,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但却兀自不肯认错,强辩道:“他既然抓到了贼子,为什么不把贼子留住,分明是和贼子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