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后宫妃子方阵内,婠婠脸上毫不掩饰自己的震惊之色,作为慈航静斋的老对头,婠婠岂会不了解慈航剑典是一门什么样的武功?说句不让人意外的话,在这江湖上真正能快速修成慈航剑典的人除去慈航静斋本身的弟子外,那么便只有阴癸派这个多年来的死对头了。
双方争斗多年,都对彼此的镇派绝学熟稔于心。
但即便是这样,婠婠自认换做是她上台,也需要很长的时间去揣摩修习,而不是像眼前荒诞的一蹴而就,还是一个男人去修习女人所修的功法。
难道那了空没有说谎?
那白少棠真是佛子?
这一刻,不仅是慈航静斋的人呆了,连她这个阴癸派的死对头都感受到了那股藏而未发的可怕。
不提在场其他许多江湖人士的自我怀疑,对武道一途上的信心遭受到了打击,唯有佛门中的一众高层圣僧还能保证心态之外,在场的所有人心态几乎都受到了影响。
因为他们都是江湖人。
行走江湖,不提扬名立万,在江湖人的心中,走到更高,走到更强,那是一开始便踏入江湖的勇气和目的。
许久。
白清儿也略带迷茫的收回视线,目光在自己师姐以及奕剑大师的两个徒弟身上扫过,看到了她们脸上那没有遮掩的震惊之色,她却是开口说出了一句很奇妙的话语来,直指关键点:“慈航剑典理应跟师姐的天魔功一样,乃是女人的功法。”
“男人怎么学会?”
“是武功达到了传说中的破碎之境,做到一法通万法。”
“还是他此刻到底是什么性别?”
这白少棠是男人?还是一个女人?
不知怎的,白清儿想到了皇宫内侍宦官。
不得不说白清儿在接受了燕王培养,加上刻意的栽培之后,她观察万物的眼光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独步之法。
一开口,便是鞭辟入里。
闻言,傅君婥终于回过神来,目光落在了白清儿的身上,脑海里回忆起自己师傅所说讲过的话语,神情不知悲喜。
慈航剑典是什么?
身为剑道大宗师的傅采林早就对自己的三个徒弟做过解释。
那是一门只有女人才能修习的武功,而且也点出了道门大宗师拜访帝踏峰,一观剑典的真实目的并不如慈航静斋所宣传的那样。
处在同一境界的傅采林非常清楚宁道奇的目的,因为感同身受。
他们想要更进一步。
而宁道奇无疑是发现了什么。
高台上。
似乎是听到了白清儿这句轻微的话语,梵清惠想要开口一问,却见白少棠已经提前开口阻拦了她那已经到了嗓子眼儿的话语:“斋主,你这是想不明白吗?”
“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迷茫,看到了不可置信。”
“而且想要一观也无妨,本来你们慈航静斋便是明妃。”
“今天,我只不过是给了你们慈航静斋真正的存在理由。”
“你们原我而生,因我而存,为我而在。”
与此同时。
外围。
离净念禅院山后禁山山顶。
道门大宗师宁道奇背负着特质的锦盒,正慢条斯理的整理着手上的茶杯,在这天气下细品茶汤,端的是好享受。更何况,泡这茶的还是一个极度讲究完美的人。
“”
目光挪移,宁道奇的目光停在了眼前之人的身上,那是一张丑到极致的脸颊。
眼睛,眉毛,鼻子,嘴巴,耳朵。
每一处都存在着任何正常人都不想有的缺点。
尤其是当这些缺点都紧巴巴的挤在一张窄长的脸孔上的时候,那副模样就更让人不待见了。
有着这幅模样的男人,正是来自高句丽的奕剑大师傅采林。
很合时宜的,在看到了这张脸颊之后,宁道奇很不礼貌的表现出了反胃的举动,直接将喝在嘴里的茶汤差点给吐了出来,最后只能皱着白眉生生的给吞了下去。那模样,就好似一个小孩子吃到了不好吃的东西,想吐而不能,只能在大人的注视下生生的咽回去。
宁道奇如此不礼的举动,并没有让傅采林不高兴。
反而是在他的这张丑脸上浮现了一丝惊讶之色,赞道:“道兄你的武道再进一步了。”
“不值一提。”
摆摆手,宁道奇决定自己不再去看对方的这张脸,免得跟自己过不去,嘴上则是认真答道:“比起来,你之剑道亦不遑多让。这茶汤,老道我已经寻不到任何的缺点了。”
“不!”
摇头否认,傅采林则是否定了来自对方的赞叹:“察觉不到进步,这便是缺点。”
“我也到了瓶颈。”
“道兄之境界,反倒是让傅某很是羡慕。”
“对了,道兄你怎么看这一次的佛门论道?”在谈及了自己现在的状况之后,傅采林则是很随意的转移了话题,问了起来。
“慈航静斋”
皱眉沉思,沉吟半晌之后,宁道奇这才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必败无疑。”
这个答案,让奕剑大师傅采林讶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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