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扬摇头不语,深思片刻,迎向庞统凝视的目光。
“在下第一眼已看出先生是谁了,这次来访庐州,虽与太守谈笑风生,也只说些不着边际的问候,并未说出曹丞相的托付,想来先生此行,另有深意。”
多少有点意外,两人素昧平生,第一次见面,这个刘子扬想得如此清楚。
抬头望向那双眼眸,目光如聚,炯炯有神,透出一股介于谋略与谋士之间的沉着。
不由得赞叹两句,“听太守讲,先生佐世之才,心中挂念,就想多聊几句,并无意图,先生过虑。”
话说到这份了,刘子扬不好再推辞,跟随庞统来到一处闹市酒肆。
酒肆外表简陋,平铺两张凉席,两人相对坐下,店主把酒菜摆好,未等说话,刘子扬先来了一个躬身跪拜。
“闻得先生大名,如雷贯耳,智斗张允,巧戏貂蝉,水镜山庄笑谈天下论,赢得水镜先生夸赞,此乃罕世大儒风范。
又听人说,宛城城外,支身说服曹大人,收女为婿,化干戈为玉帛,巧用机关,造得神器,造福天下,可谓奇才也,在下一直欲瞻仰真容,今日下船,觉得象先生,很是窃喜!”
庞统有点吃惊,自己那点事,说起来也没什么,稀松平常,怎么人传人,变成“传奇”。
什么巧戏貂蝉,不就是偷看洗澡,铤而走险,没办法才娶的,至于说天下论,到也真实,宛城曹营的那点事,不能细说,完全属于意气,当然,一切还是系统作弊。
算了,也别多想,让别人给“传奇”,不也是传颂美名,让天下人知晓自己才气,好事一桩。
听完,举杯把盏,与刘子扬敬酒。
一杯,两杯,三杯下肚,庞统琢磨后面的话,怎么张口,总不能太直接,要造反,手下缺乏猛将,快来帮忙?
灵光一闪,想起刚才在太守府门前,刘勋一席话,收了孙策财宝,要去打上缭城。
三国志里记载,刘勋攻城惨败,孙策借机把庐州占领,四处投靠,又被出卖,不得已只得投奔北方曹营,他得给刘子扬提个醒。
庞统一甩袖子,精芒突现,目光露出焦躁。
“先生方才一番劝慰刘太守的言论,很有见地,非凡人俗士,只是,据我观天象所得,太守这次是受了孙伯符(孙策字)蛊惑,只怕庐州也不保,最终四处游离,被人出卖,没办法投奔曹营。”
什么,投奔曹营?
这一直是刘姓皇族的大忌,那曹操表面立汉室皇子,手握实权,玩什么指挥诸侯的事,要是真如眼前这个庞士元所说,到时就坏了。
转而又笑了,不可能,庐州手握重兵,就算攻城失败,刘勋也是袁术手中大将,谁敢不收他,还会被出卖。
想到这,嘴角不由得透出冷笑。
“先生难怪到此闲坐,就是跟我说些子虚乌有的星象学,我可不信捕风捉影的玄虚事。”
被人不信任,还被嘲笑,庞统有点不乐意,刚要准备还击,转而想到一策。
“如先生不信,你我打赌,如先生陪同刘太守失利,无处投身,可要应允我一事。”
应允一事?
刘子扬目光冷峻,完全不信他的假设,已拱手回敬。
“果如先生所言,子扬被迫要投那曹贼,肯定不会去,到时先生无论让我办什么,一切听候调遣。”
心中又想起往事,当初杀掉汉室一个恶贼,乡里部曲推他当首领,自己不干,委托到刘勋身边,这刘勋虽然目光短浅,做事不光明磊落,执意攻打上缭城,却不信孙策敢来图谋庐州,这可就等于与袁术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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