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戎奚乍一提及凉姬,顿时惹得拓跋岐连浑身一震,手中高扬起的鞭子,竟是发软了一般,缓缓放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拓跋岐连忽然轻笑了一声,那一声轻笑中,似是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缓缓转身,沿着路寝宫的小通道,走进了内殿。
拓跋戎奚就这样,顶着背上皮开肉绽的鞭伤,静静的跪在路寝宫的殿中央。
良久,拓跋岐连的贴身侍人悄声走了出来:“王上说让太子殿下回去。”
拓跋戎奚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侍人镬连忙请了医官来给他诊治。
医官开了一瓶伤药,叮嘱了注意事项,便告退了,侍人镬跪在拓跋戎奚的榻旁,轻轻的帮他抹着伤药。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一阵娇滴滴的声音,“殿下,我要见殿下。”
拓跋戎奚蹙了蹙眉,正要开口,一个婀娜的身影已经扑了进来。
献姬跪在地上,望着拓跋戎奚的后背,眼中噼里啪啦的掉着眼泪:“王上怎能如此重罚殿下,妾瞧了好生心疼……”
拓跋戎奚眸底的冷意不减,他抬了抬手,侍人镬立刻敛了手站在一旁。
他眯了眯狭长的眼眸,声音中没有一丝情绪:“谁让你来的?”
献姬一愣,嗫嚅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支支吾吾道:“妾听说殿下被王上鞭笞,心如煎熬,遂……”
拓跋戎奚面无表情的盯着她:“谁让你来的?孤不是让你不许出门?”
献姬浑身一颤,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片刻,只听他嗤笑一声,声音中冷意逼人:“看来孤的话一向都不管用,既然如此,你也不必在孤身边伺候了,浣衣司是个好去处,你且收拾一番,日暮之前搬离宸宫。”
献姬一听,吓得脸色顿时惨白一片。
慌张之际,她脑海中陡然想起今晨听说的一件事,如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慌忙喊道:“殿下,妾有要事要向殿下禀报,事态紧急,故而擅自而出,求殿下恕罪啊!”
拓跋戎奚狭长的眼眸中满是阴翳,半晌才道:“何事?”
献姬跪在地上连忙道:“今晨,妾用完膳,便去花园中消食,就听到假山后头有两个宫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妾无意间听了一耳朵,才听到他们竟说在出宫探亲时,在宫外看见了若夫人。”
宫人侍奉的人分两种,一种奴隶,一种宫人。
宫人是可以定期出宫探亲的。
拓跋戎奚眸光一震,他猛地坐直身体,厉声道:“是何人看见的?”
献姬被他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妾……妾也没看见……”
那两个宫人的对话其实是并不确定那人就是若夫人,其中一个人甚至说了,若夫人定是跟着人私奔了,怎么可能还在王都中转悠,然后嘲笑那人定是看走眼了,那人也觉得有理,说自己可能真看错了,毕竟他也只见过若夫人几面。
献姬现在是为了脱罪,转移拓跋戎奚的注意力,或者说是将功补过,自然不敢承认。
拓跋戎奚薄唇紧抿,眼底闪过一丝阴厉,他猛地站起身,站在一边的侍人镬连忙上前帮他穿好衣裳。
般若被关在柴房中,便一直想办法逃出来。
最终,她某日踢翻了碗,虽然换来了老妇的一巴掌,但是她也同样得到了一片足以磨坏捆着她的绳子的瓦片。
那夜,老妇鼾声如雷。
她便静悄悄的用瓦片磨坏了她手上的粗绳,双手得到了解放,脚上的粗绳很快也就被她解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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