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仲哥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心中感觉到不妙，可是脑子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竟然就那么站住了。

借着偶尔闪过的光亮可以看到，那人趴伏在地上，身下是……另一个人。

啪叽……

管钳再次落下，那人却停住了，然后抬起头，和王仲哥对视上。

王仲哥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是一张绝望、麻木而疯狂的脸，眼睛下面是两道黑色的水痕，却分不清是飞溅到脸上的血被眼泪浸染，还是他的双眼流下的血泪。

手被人抓住，王仲哥被卓牙牵着快速离开。

“你救不了他……”

模糊间，王仲哥听到了卓牙的声音。

“你不可能救下每一个人……”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疲倦，“至少……不是每一个人。”

他似乎是这么说的，王仲哥能清晰的听到他的话，但是却无法理解，然后脚下一软，身体跌倒了……

……

当王仲哥再次醒来，入眼处是一片漆黑。

再缓了一会，才清醒过来，发现这里不是完全漆黑，在旁边的桌子上有一块发光的石头。

此时能看到这里应该是一个餐馆内部，自己正躺在拼起来木桌上，头上垫着几块叠加起来的坐垫。

挣扎着坐起身，桌子发出吱呀的声音，旁边正在打瞌睡的卓牙被惊醒，抬头看着她：“你醒了？”

一坐起来，脑袋一阵一阵发胀的疼：“我……怎么了？”

她敏锐的发觉自己手臂上产的纱布已经被换过，而且身上也不如晕倒前那么难受。

只是嘴里渴的让人难以忍受，而且还带着一种淡淡的又咸又甜的味道。

“失血、伤口发炎引发的脱水和发烧，加上睡眠不足、惊吓和持续的剧烈运动引发的脑部血压过高……总之，在来的半路上，你昏倒了，我把你背到这里面来休息了一下。幸运的是，我在这里后厨那找到了一个小的急救箱，但是里面只有消毒水和纱布。”

“你怎么……哦对，你能开锁。”王仲哥砸吧了一下嘴巴，“你给我吃什么了？”

“那边吧台有瓶装水，我就给你用盐和糖弄了一些营养液补充体力。”

王仲哥缓缓呼了一口气：“还有水吗？再给我一点。”

卓牙从旁边抓起一瓶放到她旁边，王仲哥毫不客气的拿起瓶子仰头就喝。

“慢点喝。”卓牙说完又笑了一下，“嘿，你那个‘老师’看来真的是很用心的培养你了。你身体的恢复速度真的很快。”

王仲哥将瓶中最后剩下的几口水直接洒在了脸上，然后畅快的甩了甩脑袋。

这样，她才彻底清醒过来：“几点了？”

“那边有时间，但是你们的时钟我不会看。”

王仲哥翻身下地，稍微活动了一下还有一点发软的双腿：“真奇怪，你不是我们世界的人，竟然可以和我们毫无障碍的沟通？”

“灾难行者进入新的世界时，会获得基本的一些‘常识’，例如语言，例如知道这些东西叫什么，例如，知道电视是什么、汽车是什么。但是却没有‘情报’，例如之前我就不知道这座城市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