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守业点头道:“就照你说的。”
仇一听了简直意外之喜,连连作揖。
又客气半天,千恩万谢地走了。
他走后,郭家父子互相看看,心定了许多。
从昨天到今天,郭家进账三万五千两,银子没在手上停留超过一天,就换了两栋宅子、一个小坊子,还有一百亩田,除去送给曹主簿的打点费用,如今手上还剩下八千多两银子。
一切忙完,那天色已经黑沉沉的了。
只是,郭家门前的街道上却灯火隐隐,更兼从田湖上传来丝竹管乐之声。透过花柳间隙,可见水面上一艘艘宝船飘荡,玉壶光转、鱼龙飞舞,一派歌舞升平景象。
晚上,清哑只喝了一小碗汤。
不病不痛的,她就是半点食欲没有。
也不对,这不就是得了相思病么!
吴氏和阮氏守着她,却不知如何劝。
或者说,是不敢劝,若开口提那件事,只怕更引得她伤心。
蔡氏今天很有眼色,吃了饭主动收拾碗筷、整理新买的宅子,也不进房里,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不会劝人的,骂人还差不多。
媳妇守着闺女,郭守业是男人,没进房,又不放心离开,便坐在清哑屋子外面,呆呆地看着院子里。那架势,若没人劝他,怕是今晚又要坐一夜了。
郭大全见这样,觉得不是办法。
他想了想,拉郭大有走进清哑房里。
“小妹,后天就是织锦大会了。你看,大哥从来没见识过那个,也不知怎么办呢?”
他笑着在圆桌边坐下,向靠在床上的清哑讨主意。
郭大有也坐下,望着清哑。
清哑听了,半天才转过头,茫然地看着他们。
好一会,她道:“我也没去过。”
郭大全笑容一顿,跟着就道:“这个大哥晓得。我们就商量。”
找些事让小妹操心,一忙起来,她就顾不上想江明辉了。
这是他和郭大有商议的结果。
清哑听了,微微蹙眉想了起来。
想起下午的拍卖,脑中有个念头不成型。
她便道:“我先想想,明天告诉哥哥。”
郭大全笑呵呵道:“小妹聪明,就是比我们有法子。像这拍卖,要不是小妹说,我们再想不起来的。织锦大会,小妹说怎办,我们就怎办。”
清哑点点头,就再不说话了。
吴氏背过脸来,对两个儿子瘪嘴,无声流泪。
郭大全和郭大有也黯然。
若是一般人心里有了委屈,会哭、会骂,再不就喋喋不休地跟人诉说,可是清哑一声不吭,看了把人急死;又不知如何劝,劝了也不管用;又不敢走,走了不放心,真真不知如何是好。
这些清哑都不知,她浑身无力,思绪窅然。
昏沉间,听见外面传来隐隐的丝竹管弦声,不禁凝神细听。
街上一定很热闹吧,她想。
若是江明辉……他们没退亲,这样的夜晚,他们肯定会出去逛的。
他会带她去吃霞照的小吃,看田湖的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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