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浩浩荡荡的队伍一路行至李国境内,李国境内常年被乌云笼罩,阴凉凄清,国人稀少寡言,整个王国唯有王宫有几分生气。
礼官们拖着长音一次宣读着冗长的婚词,云初坐在红顶中,隐隐约约地看着若素的身影,心中难过到了极点,端着团扇的手一直在颤抖着。
这日便是十五,李国太子病势沉重,已不能亲自完成大婚,只能让人将新娘抬进他居住的墨馆。
“太子妃累了这些时日,便在这稍作歇息,太子殿下晚些时候再来看您。”
身边的嬷嬷见云初早已哭得不能言语,便主动请出了礼官。“太子妃娘娘先好生歇息吧,李夫人不放心着老奴跟着云宁公主的马车,如今看到也能帮扶到您一二了。老奴先下去了,您有事便唤。”
云初的扇子微微动了动,老嬷嬷见此转身出了屋连带着带上门。
“我的一生,竟要葬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就是我的命了吗?”云初突然抑制不住想笑,她的肩膀剧烈地抖动了起来,哭花了的脸此刻因大笑而扭曲,狠狠摔了面扇,她面上不再有任何表情,心中也如死灰般,终是断了痴念。
另一边,两具身体纠缠在烛光昏暗的房舍内。良久,两人分开,女子爬起套上玄袍却被床上的男子勾住玉足又跌回了榻上。
“怎么,太子殿下还要留着我洞房花烛不成,你的新娘子可在正房等你呢。快去吧!”女子妩媚地伸出手指推了推男子瘦削的肩,被男子抓住轻吻。
“玄筝这是吃醋了?一个十三岁的小娃娃有什么意思?怎么比得上你,你既不要名分,便不要吃醋了嘛。”
“殿下可别忘了,今夜可是十五月圆,您总该去试试那娃娃的骨血是不是如圣女所言,可以治病。”最后几个字轻佻地自女子口中吐出,似一条消失在暗夜中的毒蛇。
“既是如此,本太子便去看看。美人,可要在这等着哦。”
“那是自然,殿下快去吧。”唤作玄筝的女子忙伺候太子李墨玉更衣,待他踉跄着离去后,悄然隐没在夜色中。
这边伺候云初大婚的嬷嬷婢女们正严阵以待,皎洁的月正一寸寸升到正中,李墨玉觉得胸口愈发疼痛,坠得他喘不上来气。
一众侍从见他双目赤红弓着腰独自进了院子,忙四散走了。李墨玉眼前一片血红,他近乎癫狂地扑进洞房。
云初听到声音,猛地站起来,却被来人牢牢拉住衣袍。
李墨玉此刻力大无穷,他伸手牢牢捂住云初的嘴,另一只手拉过云初的左腕狠狠咬下去。云初吃痛,拼命挣扎却被更用力地捂住,眼中的惊恐还未消散便昏了过去。
李国的王政殿,国王李竹卿不顾跪在阶下被铁链束缚的儿子李若素,仍是埋首在公务中。
李若素口中被塞了玉球,满目的焦急愤恨随着月亮的移动不断加深。云初怎么样了,是不是很不好?王兄是不是会要了她的命?
“若素,寡人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姑姑已经书信告知寡人,你与你哥哥的妻子情投意合,只是,你哥哥为何如此,你自是清楚的。如今将这个女子让给他,便当时赔了他一条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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