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沉……

永巷之中，却比夜幕还要深沉。

永巷并非是指的某个单一的宫殿，也不是单指某一个区域。

实际上，永巷在汉室是后宫的代称。

整个永巷，由十几个大大的宫殿群组成，这些宫殿群，犹如众星拱月一般，环绕着雒阳宫南宫前殿的子寝宫和位于雒阳宫北部的皇后居所。

刘辩披着素色中衣，漫步在永巷的边缘。

永巷的道路一般都很窄，只是为了防止宫里面出现丑闻。

但冷宫前的道路，却宽敞的足够并行两辆马车。

刘辩的脚步在冷宫前停了下来。

“情况怎么样了？”

刘辩淡淡的问着。

“陛下，奴婢的眼线已经派出去了，正在跟踪……”

身旁的王昭低头答道。

刘辩抬起头，看了看冷宫中漆黑的殿堂和破损的屋檐，嘴角带笑。

恐怕没人能想到，在这个冰冷的永巷之中，到底藏纳了多少的肮脏！

盯着就好……”

刘辩低声道：“等他们的事情办完就全抓起来吧……”

“诺！”

王昭低着头，谦卑无比的答道。

这个过去的宦官，刘辩身边一个聪明的忠奴，近些日来越来越让刘辩感觉有些陌生了。

他的行事风格与行为，让刘辩有些感觉，好似他曾经在书里看过的刘瑾、魏忠贤一样的宦官，不，是宦臣！

尤其是，在这个宦官读了书，掌握了一些实质性的权力后，这种感觉就越来越像。

但是，不要紧，从古至今，宦官都是依附皇权存在的。

或许，在朝臣面前，在贵族面前，王昭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能一语定其生死。

但在刘辩面前，这就是一只可以一用的忠犬而已。

离开了皇权，他们便什么都不是！

史上最大多数的权宦，其实都是皇帝控制不住局面或者太懒了，而放出去咬饶恶犬。

如明武宗之于刘瑾，启之于魏忠贤。

如今汉家正处于一个诡异的上升期，君权也在刘辩的独裁之下变得空前强大，是以，刘辩已经不需要将王昭这个忠奴放出去咬人了。

他所做的事情，除了内庭那边的宿卫事务，需要过目和汇总，剩下的就是伺候刘辩的起居与等待刘辩的吩咐。

甚至再过一段时间，等刘辩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王昭连宿卫的差使也要卸下来。

这才是封建王朝的常态，皇权鼎盛，宦官无用，充其量是个贴心人。

只有皇权暗弱，臣权强势的时候，宦官才有立皇帝、九千岁的威风。

……

翌日，刘辩刚从龙榻上坐起来，王昭立刻上前禀报：“陛下，所有的老鼠，都已经抓出来了，他们该怎么处置，奴婢不敢自作主张，敢请陛下示意！”

刘辩站起身来，立刻有侍女上前，为其穿衣。